小何喜欢寻刺激。

    全国大大小小的鬼屋，没有几个小何没去见识过的，他在各种灵异惊悚网站上都有注册，鬼故事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手里的钥匙叮当作响，小何长出一口气，跟李哥吐槽完职场上的破事，话锋迅速转到他最喜欢的话题。

    小何上周去了本市新开的鬼屋，宣传把鬼屋吹到天上去，实际却不怎么样，小何一顿吐槽，要李哥别去，别浪费这个钱，话音刚落，小何忽然盯着店外发呆。

    有客人来，李哥去忙了，小何挥挥手：“去吧，不用管我，我喝完就走。”

    小何抓着酒瓶，正要继续喝，注意力又被什么吸引过去。

    小何止不住好奇心，捏着酒瓶离开大排档，朝着草丛走去。“是猫吧？”他自言自语道，拨开草丛，看到的东西令他大吃一惊，摔倒在地。

    画面定格在小何惊恐惊奇的脸部特写。

    季青双手抱胸站在孙岘身侧，说：“我自己感觉看着不尴尬，然后……没有更多了，一般。”

    孙岘说：“不尴尬的水准，也就比门外汉好一点，不值得夸奖，你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季青不是很肯定地说：“面部表情可能要再夸张点？”

    孙岘沉默了一会后，问：“在转到这行之前，你是当主播的，对吧？”

    季青：“对。”

    孙岘狠狠地说：“少他妈把主播的坏毛病带到表演来，给你三分钟时间，凡是当主播养成的习惯，全部扔掉！”

    季青：“哎？”

    过了会儿，孙岘问：“扔掉没？”

    季青：“……”

    老师好严格！他当主播养成了些什么坏毛病？不说他哪知道！

    季青虚心请教。

    孙岘斜了他一眼，拉了拉进度条，指着小何在大排档喝酒的画面：“你的这只手在干什么？”

    季青：“在把玩钥匙。”

    孙岘：“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青：“小何下班不回家，转而来到大排档，找朋友喝酒聊天，我在这里加了这样一串动作，暗示小何的心情得到舒缓，并且他是个有趣的人。当得到放松，小何会有点儿自己的小动作，这也许是个有趣的点。”

    孙岘：“不有趣。”

    季青继续虚心请教。

    “首先，有些地方你的表演还过得去，有些地方用力过度。”孙岘毫不留情地批评，“比如刚下公交那一段路，小何埋头行走，你走那么慢那么阴沉干什么？这个地方就很奇怪，小何想尽快求得精神上的放松，这里却显得小何在心里默默记恨某个人似的。

    你加的这个部分，不止没有提升感觉，反而让人感到小何是个毛躁的人。我以前也犯过同样的错误，直白来说，就是本职工作都没做好，不要插手别人的工作。你以前是主播，你的视频作品中你是演员也是导演，为了视频作品受欢迎，你要考虑内容是否有趣，这个习惯不要再带到这里来。

    除非你混到我这个程度，既能完美完成演员的工作，又有出色的全局导演能力。”

    一番教育，令季青低头，面露若有所思。

    孙岘：“抬起头来看着我。”

    季青抬头。

    孙岘直勾勾地看着季青的双眼。

    “还有一个问题，是最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无神？”

    齐飞章这天嫌房间里闷，也不想去办公室，就让助理把文件都带到别墅，在庭院一边小酌，一边处理事务。

    “汪汪！”

    助理经过再三斟酌，最终决定把想说的说出口。

    “总裁，休息一下吧。”

    霸总从工作中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助理。

    “我像是需要休息的样子吗？”

    助理：“你看起来要猝死了。”

    “汪！”

    霸总冷笑：“不过是熬了三天夜，以前的我最高纪录是五天不上床睡觉。”

    助理：“总裁，工作每天都会有，忙不完的，您的身体最要紧。”

    “汪汪汪！”

    钞能力一路鬼吼鬼叫着跑过来，路过齐飞章身边时，转头就对他吼了一嗓子，然后跑到附近的鲜花旁边，抬起一条后腿。

    齐飞章马上冲过去：“干什么，这是我的花！李，你在哪，快过来！”

    李赶来，把钞能力牵走。

    齐飞章回到雪白的庭院用刻花小桌前，靠着椅背，又变回沉思中的霸总。

    “吴瀚，我最近在思考人生。”

    助理：“……”

    齐飞章：“我怀疑季青喜欢陆炜。”

    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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