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章：“你在干什么？”

    快来舔我。

    齐飞章有点不满意。

    连续三次表现不佳，这对专业演员来说，太不应该，再说季青这是即兴扮演自己，而不是即兴扮演陌生的角色。

    难道对季青来说，要扮演喜欢钞能力的自己，是一件难到完全丢失专业水准的事吗？

    ……即便如此也得给他硬着头皮演下去！

    这一夜齐飞章被伤透了心，成熟优雅的齐总今天就要做一回为难小朋友的不讲道理的霸总。

    季青抱着一本书转过身来，显然这本书没什么特殊含义，他只是过于紧张，像抓住一块浮木般将它抱在怀里。

    季青：“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你的粉，我的粉，不能接受这件事……我是说，因为你我关系的缘故，喜爱我们的观众早已与我们同仇敌忾。”

    齐飞章：“你什么时候变得会被别人影响了？”

    季青：“你我都已经是成熟的主播，拥有数量庞大的粉群，有偶像包袱，这份合约实际操作起来，我们形同于崩人设，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齐飞章：“你什么时候又在意人设了？”

    季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不想让我的粉伤心，我很喜欢他们。”

    齐飞章：“你什么时候又在意粉伤不伤心了，三次了，你的演技怎么这么不在线，你已经完全脱离人设……”

    声音忽然停住。

    齐飞章非常了解柠檬树，别问为什么。在柠檬树的世界观里，从来没有被粉影响、在意人设这些事，他就是个很漂亮的游戏主播，脱离现实世界的宅男，菜得真实的游戏玩家。正是因为长得这么好看，打游戏这么菜，还一点也不肯纡尊降贵当观众舔狗，反而奠定了柠檬树常人无法比拟的人气。

    对柠檬树来说，自己认认真真直播、做视频，观众看着开心就留下，不开心就离开，这样就算完成了主播的指责。要他把观众当老爷，那实在是太为难他了，没那心思，也没那能力。

    那么，什么情况下的柠檬树，会变得在意观众老爷和人设？

    答案是，不可能，柠檬树不可能这么做。

    如果破天荒出现这样的柠檬树，那么当时的他一定发神经了，完全乱了，懵逼了。

    齐飞章发现，季青并没有不专业地脱离人设，反而表演得非常真实。

    这就是柠檬树，如果非要重现当年的场景，非要扭转当年柠檬树的决定，非要按头柠檬树暗恋钞能力……那么当年的柠檬树就会变成这样。

    彻底的混乱、极端的慌张，慌乱到自己在说什么都毫无意识。

    网络世界之中，他和暗恋的那个人距离很远，不存在可能说错话暴露心思的事情，而在这里，他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暗恋的人，并且以后都要非常主动地去和后者交际，和后者打好关系……

    眼下是一种就算情场老手都未必能妥善应对的场面。

    齐飞章注视季青。

    季青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自己扭成乱麻的情绪和僵硬的气氛，但本来就不擅社交的他，大脑非常不适时宜地当机了。

    他看着钞能力，眼眶开始泛红。

    齐飞章心中一紧。

    齐飞章赶紧从椅子上下来，在季青眼前打了个响指。

    “嘿，别紧张，只是演戏，你演得很好，现在可以脱离出来了。”

    季青眼里的复杂慌张渐渐隐下去，垂下头，靠在齐飞章胸口，一副刚承受了一番巨大打击的脆弱模样。

    齐飞章不是滋味地说：“你真的很讨厌钞能力啊。”

    假装暗恋钞能力都这么大打击。

    季青摇摇头。

    齐飞章：“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楚。”

    季青抬头，看着齐飞章，片刻后又低头，眼帘微垂，心有余悸地说：“要是你真的是钞能力……那就太可怕了。”

    齐飞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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