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夹了适当数量的方糖，放进季青的咖啡里。

    季青：“谢谢。”

    管家：“季先生，不用谢。”

    季青眼神游移。

    管家：“季先生……”

    齐飞章说：“李，拜托你再拿些方糖和鲜奶油来，之后我们自己用餐就可以了。”

    管家拿来了方糖和鲜奶油，便离开了。

    齐飞章喝了口咖啡，看到季青吃得很拘谨，便说：“这些都是你的。”

    季青茫然地看向金主爸爸：“啊……你知道我的习惯？”

    加班狂魔齐飞章习惯一日三餐咖啡做伴，并且知道季青也是日常咖啡不离手，资深修仙玩家柠檬树在直播的时候，手边经常放着一杯加了大量方糖鲜奶油的咖啡。

    齐飞章：“蓝家的作风老派又讲究，李在蓝家服务了几十年，到现在的年纪，过于细致入微的服务方式已经改不掉了。”

    他避开了对方的问题。

    季青点了点头：“那我尽量习惯。”

    齐飞章把自己的那份牛奶和方糖推到季青面前，季青由衷地道了感谢，把所有糖和奶都倒进咖啡里，接着喝了一口，眉头微皱。

    看样子甜度还是不太够。

    说上几句话之后，冷场悄无声息退去，不知不觉，两个人顺畅地交谈起来。

    齐飞章问：“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李说，不用拘谨。”

    季青：“好，感觉没有什么缺的，只是我和公司签的合同……”

    齐飞章：“作废吧。”

    什么垃圾合同，明天他就去撕了。

    季青愣了一下：“啊？要作废吗？”

    齐飞章跟着愣了一下：“难道你不想？”

    季青点了点头：“我想演戏。”

    演戏？

    难道签入蓝鲸娱乐，不仅仅是因为走投无路，同时也是心里有往新职场发展的打算？

    柠檬树转行当演员是认真的？

    齐飞章：“以后不直播了吗？”

    季青：“直播的，有空余时间的时候。”

    齐飞章眯了眯眼睛。

    在专职主播时期，柠檬树的在播时间都很随意。鸽子的嘴，骗人的鬼。

    齐飞章放下叉子，擦了擦嘴，说：“可以，你把这里当家一样，工作之余就回来休息。”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季青发了下呆，然后露出很窝心的笑容。

    齐飞章：“……”

    哦卡哇伊阔多——！！！！！！！！

    众所周知，网络上的那个人，和现实中的同一个人，不能划上等号。现实中的为人处世，和网络上的行事风格，差别可以是非常巨大的。

    就像柠檬树和季青，柠檬树遭遇钞能力，除了脏字什么也不会给。同样的一个人，季青在齐飞章面前，却会有各种活灵活现的表现，发自内心的笑容、不针锋相对的对话。

    这，就是批马甲接近同一个人的感受？

    齐飞章忽然感受到了精分带来的某种难以言喻的乐趣。

    季青洗完澡之后，就变得很神经兮兮。

    总是时不时就看一眼齐飞章，没过一会，又看一眼，紧张之情溢得满屋都是。

    齐飞章洞穿季青的忧愁，自己也变得不自在，有点莫名的发热，但是又觉得好笑，一时捉弄心起，说：“去床上。”

    季青：“！”

    季青深呼吸，上了床，坐在床上，随意地拉了拉被子盖住下半身，然后向齐飞章张望。看到齐飞章走到床边，季青的瞪大双目。

    齐飞章：“躺下。”

    季青：“！”

    齐飞章几乎能看到季青的头顶在冒烟，不由在心里暗笑，弯腰，拉着被子往季青身上盖好，满意地看到季青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今晚在书房工作，你一个人休息。”齐飞章说，“我一整晚都不会离开书房。”

    他故意咬重“一整晚”三个字。

    然后，他就离开了卧室。

    精通享受如齐飞章，卧室里当然不会只有床和柜台之类的生活物品。床是人类最舒适的所在，主机、PS4、掌机等，毫无疑问是床的最佳组合。

    细致入微的管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套季先生的游戏设备。

    在全然崭新的环境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必是漫长而煎熬的，唯有游戏，才能帮助人类度过漫漫长夜。

    齐飞章在书房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柠檬树上线。

    花瓶的人气不是吹的，不到十分钟，直播间人数迅速上升，冲到直播排行的第一名。想到季青可可爱爱的脸庞，美丽的心情使得齐飞章忘记了和柠檬树的恩怨，顺手就点进直播间，看到主播没有开摄像头，有点不满。

    柠檬树：“不在家，没有摄像头，今天就随便玩点不用动脑子的游戏。”

    齐飞章：“？”

    他明明精心购置了一套清晰度无敌的拍摄设备。

    柠檬树：“钞能力跑我这来干什么，房管踢一下。”

    【你已被房管踢出直播间。】

    齐飞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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