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逼你。”
孟莳看他一眼,见他两眼的神色迷茫又哀伤,竟是真的不明白。
说书先生专有一段书,说得便是安西王用兵如神,智计无双。孟莳暗叹,这人的脑子,只在战场上有用吗?
“上一回皇后召我进宫,我差点儿命丧宫中,昨日我出嫁,我继母被人蛊惑,对我下毒,今日在御花园,若不是淑太妃搭救,我已活不成了。这几次三番,都是皇后和公主的手笔。”
孟莳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一个六品寺丞之女,若不是你向我提亲,我如何入得了她们的眼。如果不嫁给你,没有你安西王府的庇护,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袁烈目光冷凝,紧握起拳头,骨节发出一声脆响。他默不作声了一会儿,突然一掀车帘,跳下车去。
“牵我的马来!”
墩子牵着马跑过来,袁烈一跃上马,背道疾驰而去。
孟莳掀开车窗帘,只看到他一人一马,风驰电掣一般,转眼已不见了踪影。
“王爷……去哪儿了?”闵嬷嬷问。
孟莳淡定地摇头:“不知道。”
“那咱们是等着,还是接着走?”
孟莳看向墩子,问他:“王爷当真用兵如神,智计无双?”
墩子脖子一梗:“禀王妃,自然当真。”
“那他功夫如何?”
“王爷一人一骑,可于千军万马中取敌军上将首级。”
孟莳点点头,放下车帘:“不等了,咱们走吧。”
袁烈纵马疾驰,穿街过巷,一路驰到丞相府门前。他勒马停住,从马鞍旁拿起弓箭,搭上三支,破风声骤响,三支箭齐齐穿入丞相府大门的门楣,只留箭尾在外。
丞相府的护院府兵听到动静,呼啦啦冲了出来。
众人站定一看,只见门前一人一马,那马通体黝黑,竟比寻常的马高出一头之多,马上之人亦是一身玄色袍服,虽只一人,却像是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一般,排山倒海,杀气腾腾。
有人是见过他的,不由颤抖着出声:“安……安西王?”
队伍中,哐啷一声,有人被吓得掉了兵器。
袁烈并不看他们,调转马头,甩下一句话:“告诉姓王的,再敢招惹安西王府,本王一把火烧了他的丞相府!”
安西王来去如电。
众府兵护院抬头看那三支箭,门楣外只露出三截箭尾,箭头在另一侧穿出,长短间隔整整齐齐,分毫不差。
众人惊掉了下巴。有人叹道:“安西王神射,果然名不虚传!”
旁边一人喝道:“你快闭嘴吧!”
惊叹那人发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捂嘴。
王敬宗正与门客在书房下棋,管家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却不敢进去。
“相爷,大事不妙!”
王敬宗拈着一枚棋子,面不改色,沉声道:“进来说吧。”
管家听了,才敢迈进书房,带着哭腔道:“相爷,方才安西王纵马到咱们府门前,朝门楣上射了三支箭。”
王敬宗一怔,随即将拈着的那枚棋子握在手心。
与他下棋的那门客腾地起身,怒道:“箭射门楣,乃奇耻大辱,安西王竟如此嚣张!”
王敬宗面色冰冷,眼睛仍盯着棋盘,问道:“他可说了什么话?”
“他……他……”管家结结巴巴。
“说!”
管家不敢隐瞒,照实把袁烈的话转述了一遍。
那门客气得暴跳如雷:“相爷乃群臣之首,皇后娘娘的哥哥,太子殿下的舅舅,那安西王仗着军功,便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敬宗阴着脸想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平淡了。他将手中棋子落下,对管家道:“既然门楣坏了,尽快找工匠修补替换吧。”
“是,相爷。”管家见王敬宗似乎不想追究的样子,不禁心中犯疑,可又不敢多问,便退出去找工匠了。
“相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那门客犹自不甘。
王敬宗起身,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踱步到窗口,向西看去。
那门客追随王敬宗多年,此刻见了他这般神色,便知道他必定已有谋划。
“莫非相爷已有了长远之计?”
王敬宗似笑非笑道:“西川十州,不该继续姓袁了。”
见那门客仍然面露疑惑,王敬宗解释道:“袁烈昨日成婚,今日入宫赴宴,他这个时候来向我发难,想必是皇后和安宜公主在宫中为难了他的新妇。”
那门客恍然大悟:“为了妇人之争,便如此行为无状,实在是匹夫之勇。”
王敬宗冷嗤一声,道:“这种人,挖个坑他就跳,给个钩他就咬,最好对付。等本相从他手里夺回西川十州,再把那三支箭还给他。”
“相爷英明!”
王敬宗略想了一下,吩咐道:“你派人去趟宫里,让皇后她们最近别再招惹安西王的新妇,免得因小失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吵怡情~~
王丞相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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