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一手扣住顾栖的腰一手抓住他乱动的两只手，省的他又把花生米喂到自己眼睛上来，“连嘴和眼睛都分不清了，还说没醉？”

“我真的没醉啊……”大约也是折腾累了，顾栖把花生米一撒，直接扑进赫连钰怀里休息，他抬手抚摸着赫连钰的右半边脸，十分理直气壮，“没醉啊，阿钰的胎记形状像小福蝶，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就是阿钰。”

赫连钰双手捧着顾栖红扑扑的脸，在他湿漉漉的目光中，轻声问道：“阿钰的胎记是不是很丑？”

顾栖摇头，笑嘻嘻道：“不丑，阿钰最好看了。”

赫连钰闻言微微一笑，徐徐诱导：“那，师兄喜欢阿钰吗？”

“喜欢……”

赫连钰心猛一跳：“师兄喜欢阿钰，那愿不愿意和阿钰在一起呢？”

顾栖眨巴眨巴眼睛：“我和阿钰一直住在一起的啊。”

赫连钰继续哄他：“不是住在一起，是在一起，就像你阿爹和阿娘那样。”

“唔……”顾栖歪头思索了半天，眼睛直直地看向赫连钰，“和阿爹阿娘一样……是要跟阿钰成亲吗？”

赫连钰心中一喜，正欲说什么，顾栖却皱了眉，噘嘴嘀咕道：“不和阿钰成亲，不成亲……”

赫连钰暖热的心瞬间坠入冰窟。

“不和阿钰成亲，那你要和谁？那个江芽儿？还是……”赫连钰思绪一转，不知是想到了谁，眼眸半眯，脸色迅速冷了下来，“顾栖，你是不是还记得他？你还想去找他对不对！你还想像上一世那样抛弃我对不对？！”

赫连钰紧紧地捏住顾栖的肩，顾栖感觉到了疼痛，但酒醉后手脚发软，没力气反抗。

他疼得眼泪扑簌簌地流，委屈巴巴地撇着嘴，大着舌头哽咽：“不成亲，不成亲，我要回家，要回家……”

清醒时的顾栖是温柔体贴的大师兄，是贪吃又懒惰的二货，他笑得没心没肺、活得潇洒肆意，和小哈站在一起的时候沙雕气息爆棚。

酒醉时的顾栖还是顾栖，只是他将平时深深埋藏的心事全数袒露了出来，暂时忘记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应该成熟稳重的大人。

他想回家，但回不去，所以他难受，难受就哭，扯着嗓子嚎，泪流满面，丑得像个鬼也没事，他就是单纯的悲伤而已。

晚饭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黄泥路上，小哈咬着食盒的提手，挺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摇着尾巴跟在赫连钰后面。

“呜呜呜……”

小哈闻声抬头，他亲爱的铲屎官正趴在赫连钰背上，抽抽搭搭地不知在哭些什么。

它吃完鸡肉埋好骨头回去的时候，铲屎官就已经在嚎啕大哭了，赫连钰则是在手足无措地安慰他。小哈看了看地面，鸡翅和花生米撒了一地，所以他猜测，铲屎官是在以眼泪来控诉赫连钰浪费食物的行为。

浪费食物是世界上最可耻的罪过——铲屎官曾对它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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