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即便是满脸麻子，我要是状元郎，我也答应了。”
众人哄笑不止，宋芸嘴里含着一口西瓜，泪花在眼中打转。
裴青娥偷看她的神色，把钱放下，与她道：“我们走吧。”
宋芸忍着鼻酸，正要从矮矮的木凳上站起来，一只手从旁伸出来，语调平平，“老板，一半西瓜。”
宋芸侧目，闫诲站在旁边，五枚铜钱放在掌心。
“大人。”
裴青娥行拱手礼，闫诲这才注意她二人，眼神在宋芸憋屈的脸上一扫，垂眸回礼，“二位贵人安康。”
宋芸咽下嘴里的瓜瓤，默默点头，拉着裴青娥准备离开。
老板喊了一声，“客观，还没找钱呢。”
裴青娥停住，老板却道，“哎呀，没零钱了，二位稍等等，小的去换来。”
裴青娥斜眼盯着闫诲，一般这时不应该他就一起付了吗，还等什么呢。
须臾，老板苦着脸过来，道：“对不住啊二位公子，还是没找开。”
他瞅着仍旧穿着官袍的闫诲，眼睛一亮，“这位大人是不是与二位公子认识，要不…”
裴青娥看向闫诲，宋芸看向闫诲。
老板看向闫诲。
闫诲：“……”
“两碗糖水，两个糖糕，两块瓜，只要十五钱。”老板补充道。
闫诲这才反应过来，从袖子里摸出十五钱来，递给老板。老板一笑，道：“得了，多谢大人。”真是为难闫诲了，他不是抠，他是真死板。
老板笑呵呵接过钱来，坐下继续跟人道：“什么满脸麻子也愿意。说不定状元郎就是被逼无奈的。”
闫诲与二位姑娘已经走出几步了，听到这里，他突然折返过去，宋芸一愣，只见他定在摊前。
老板起身，摸不着头脑，“大人，怎，怎么了？”
宋芸亦回去，问闫诲：“你怎么了？”
闫诲眼神定定，对老板平平道：“张讯乡试会试时手脚就不干净，在殿试前也确实在黑市买了题目。杀妻罪名成立，这些跟公主无关，三司会审秉公执法。”
老板张着嘴，坐下的客人全都仰头看着闫诲。一时寂静无声。
宋芸也望着闫诲，憋着嘴，却條地浮起一丝笑意。
裴青娥也无奈笑了，没头没尾的，干嘛跟路人说这些呢。
那老板反应还算快，他嗨了一声，一拍大腿，义愤填膺道：“小的就知道张讯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可怜公主大好年华在这厮身上浪费时间，他罪有应得。”
他说完，众人都纷纷附和。
最后还是他这身京兆府的官服起了作用。
三人一同迎着落日往回走，宋芸道：“大人其实不必为我说话的。”
闫诲道：“非也，卑职是怕他们再胡乱说下去，会认为事涉皇家，张讯才会获罪，这是质疑国家法度。”
“……”
“三人成虎，朝廷信誉就有可能受损。”
“……”
宋芸舔舔嘴唇，不知怎么接下去。
裴青娥扶额，从未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笑问闫诲，“大人守了几个月的案牍库，可有升迁？”
“有。”
哈，他倒也不含糊。
裴青娥接着问，“还是在京兆府吗？”
“非也。”闫诲答，“卑职去了兵部。”
马车里，宋芸还是乖乖的坐着，但情绪已经没像去时那样沉重了。
裴青娥歪头看着她，抿嘴笑道：“是不是出去走一走好很多，别老闷在府里。”
宋芸羞涩点头，拉着裴青娥的手，“那你以后常来陪我好吗”
“好啊。”裴青娥顿了顿，问她：“还不回宫吗？”
宋芸笑容一滞，“不想回去。”
“你还在怪你皇兄吗？”
宋芸握紧手，罗裙皱起一块，她道：“青娥，如果是你，如果你发现皇兄利用了你，你会怎么办呢”
面对质问，裴青娥怔住了。
宋芸没有等她回答，她自顾自道：“我是真心敬爱皇兄的，我把他当亲哥哥，所以我才会这样生气。青娥，如果你是真爱陛下的，易地而处，恐怕比我更加决绝。”
宋芸的话，一直在裴青娥脑中萦绕，直至回到绿绮院，还未消散。
她正坐在灯下愣着，忽然背后有人长臂一捞，将她人扑倒在贵妃榻上。
裴青娥还未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酒气裹挟着一阵热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宋祯按着她的腰，一面吻，一面揉，闹得她浑身痒痒，趁着他还想往脖子上走，一把攘开，拍着胸口呼道：“陛下，你喝醉了吗？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被人？”宋祯懒洋洋侧躺，撑着头，勾嘴笑了，“他们都被朕赶到院外去了，谁能看到。”
裴青娥拢着头发，忽听这样说，往珠帘外一看，果真燕雪燕露都不见了。
这两个妮子，人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宋祯拉着她的手，在掌心细细摩挲，坐起来咬住她的耳垂，“不必怪他人，怪就怪你，老是出神。”
一阵熟悉的酥软钻背脊而过，麻遍全身，裴青娥嘤呤之声还未出口，被他衔住，吃干抹净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达成，接下来几天的剧情是持续高能哟。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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