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哀求

    “你，你说的, 是真的？”

    裴青娥眼眶里逐渐湿润, 秦王将眼神从她的脸上挪移开来，道：“当然, 她应该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出现在你跟前了吧？”

    裴青娥回想昨夜与今日，喃喃道：“可膳房的人说，她在那儿学做蜜饯…”

    秦王道：“膳房是皇帝的人，他们说的话如何能信呢？”

    裴青娥感觉四肢有些发软, 她靠在一旁, 捂着胸好容易顺下一口气, 问他：“王爷跟我说这个是要做什么”

    秦王见她说到了点子上, 坐在她对面, 道：“青青，你还记得送你进宫前, 我们有什么约定吗？”

    裴青娥回想片刻，低声道：“等宸妃的事了，你会接我出宫。”

    “正是。”秦王道：“现在是时候了。”

    裴青娥浑身一震，不可置信, “王爷，我是皇帝的妃子, 你胆敢说带我出宫就能做到吗？”

    秦王满不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道：“我当初许下承诺, 自然能办得到。”

    而后他说：“三日之后，你还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出去。”

    裴青娥顿了顿，目光与秦王相接，良久，她摇了摇头，“王爷，你忘了，当时你说过，带我出去的前提是，我自己愿意。”

    秦王把玩青瓷茶杯的手一滞，眼皮不抬，只是盯着杯中水，反问她：“如此，那我再多问你一句。”

    他道：“你愿意不愿意？”

    裴青娥咬着嘴，本来白煞的唇，被她咬得发红。

    院内一片寂静。

    院外的凌风也紧握双拳。

    一阵秋风吹过，凋零的发黄树叶，送来一声断断续续的呼唤。

    那是燕露的声音，她在找人了。

    就在这几声呼喊中，裴青娥要做出决断。

    这似乎很难，但又不难。

    她未考虑太久，唇齿轻启。

    “不愿意。”

    秦王眉峰紧皱，将失望盖住，合上了眼睛。

    佳人拂袖而去，他怔怔坐在原地，等凌风进来，还缓不过来神。

    “王爷…”

    凌风叫了他一声。

    秦王没有反应。

    他听了一会儿，又叫了一声，“王爷。”

    “听到了。”

    秦王起身，一面将杯子轻轻搁下，一面道：“你之前提醒的对，青青最后确实动情了。是我疏忽。”

    他揉了揉眉心，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从袖中拿出一小叠纸包，交给凌风，“替我跑一趟宫狱。”

    宫狱设在宫中，乃是专门看押后宫犯事的宫女太监用的。

    经他打探，燕雪眼下就在里面。

    凌风接过那纸包，放在鼻尖闻了闻便分明了。

    他行走江湖，阅毒无数，颇有些见识，手中这个算是顶尖的，能瞬间损耗人的精神，看起来服药人就是力尽而亡，或重病而死，杀人于无形，连仵作的验不出来。

    凌风道：“王爷这是要…”

    秦王眯着眼，望着天边一道铅云，缓声道：“不是我心狠，燕雪不死，她是不会离开的。再者，也不知那宫女知道多少，等攀咬上来，为时晚矣。”

    凌风吞咽一口，明知作为下属，一个暗卫，不应该太多话，但他还是开口劝道：“宸妃的事已了，姑娘也该歇歇了。现下对她来说不是很好吗？为何要逼她出宫。”

    “好？”秦王回头，盯着凌风，“于我来说，她再回到身边，那才是好。”

    说罢他抬腿要走，凌风追去一步，紧问他：“王爷是喜欢姑娘吗？”

    秦王身形不着痕迹略作停留，但只是一瞬，他又抬头挺胸往外走去。

    “一个棋子，只配谈忠诚，不配谈喜欢与否。”

    凌风耳边久久飘荡着这句话，心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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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宋祯还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外间通传裴婕妤到了。

    他心里一喜，心想我才想你，你就来了。

    抬头却见裴青娥步履匆匆，面带急躁，他脸色一黯，心中有几分底了。

    “你怎么来了？”宋祯还是挽着她的手，将人领到内室，在铺好软垫的榻边坐下，并令宫女沏一碗热茶来。

    “还有膳房新拿来的干果蜜饯，都一道拿来。”

    宋祯兴致冲冲，对她说：“那红枣核桃我吃着不错，甜而不腻，又脆脆的，适合你用来垫饥…”

    他提到膳房，裴青娥便藏不住了。

    “陛下。”她开门见山，“我听说，你把燕雪关起来了？”

    宋祯上翘的嘴角拉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谁告诉你的。”

    “陛下别管是谁告诉妾身，妾身只求陛下赶紧把人放了，她不过是个宫女，为何要将人关起来。”

    不过是个宫女？

    经过一天的审问，刑罚多少都用上了。燕雪确实什么都没有说。

    但就是这样，才让宋祯怀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宫女只老虎凳这一项，就足以屈打成招，她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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