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顶自己与主子的清白。
反而更让人怀疑。
本来想问问就放了的，这样看还真的使劲挖掘一下了。
若她真的有料，怎么能就这样松手。
“陛下！”裴青娥提高了音调，“究竟把人放了吧，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么，”宋祯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她。
于是，他将太后那些话告知裴青娥。后者本想撒个娇，求个情，让宋祯放人。
毕竟裴青娥相信燕雪什么都不会说。既然没出什么来，再押着人就没有意义。
但宋祯这样直白，反倒不好弄，事情牵扯到诸侯王，关乎甚大，还连带自己，裴青娥再貌如天仙，撒娇如蜜，都没有用了。
她也怪自己，既然前次太后已经提点，就该小心些才是，只因后来太后被皇帝接连打击，裴青娥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全然忘了太后才是后宫相斗的老手，若不是身为女子的天然弱势，她不一定会败于敌手。
“陛陛下也，也在怀疑妾身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裴青娥也只能正面应对。
“朕，”宋祯握着她的手，道：“朕当然信任你，只是你总归是女子，常年在深宅大院，眼界心智受限，容易被他人蒙骗，说不准燕雪确实是朕那些皇叔皇侄的人，你只是被蒙骗了而已。”
他道：“就算燕雪是你的贴身宫女，但她私下去了哪儿，与何人接触，你也不会全部掌握吧。”
裴青娥垂眸，此时此刻，她只能把自己摘开。
故而，她忍着泪意，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
宋祯耐心与她解释，：“你善良，与她亲厚，朕能理解。但由于你们太过亲密，她的事就会牵连到你，以后朕要再晋升你为妃，为后，她不能是你的污点，是你的绊脚石。”
说到这里，裴青娥猛地抬头，宋祯知她吓到了，爱怜她怀着孕，忙哄道：“不是现在，你别激动，是等你生产之后，到那时，朕会提议因你生下长子或长女，再晋封你的，哪怕是后位，朕也在考虑。”
“陛下，”裴青娥道：“你是知道妾身的，妾身并不在乎这些。”
宋祯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道：“朕知道，但朕不想你委屈，朕是一国之君，且已亲政，就该上所爱的女人走到与自己最近的位置，同享荣华，共沐风雨。”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一个女人当然想堂堂正正的与丈夫站在一起，是以妻子的名义。
她靠在宋祯肩头，喜忧双重。即便再忐忑，再扫兴，她还是要为燕雪说一句。
“可是，陛下，燕雪是妾身进宫以来最好的朋友，政事妾身不敢多嘴，但已经审了这许久，是否可以认定她清白了呢。”
宋祯见她又提起燕雪，可见还未死心，他叹了口气，道：“行罢，再过一天，再一天，朕就放了她。总得有些动作，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他已然让步，裴青娥知这是极限，只得先答应下来，至于其他再做打算。
宋祯还有政事要办，她奔波半日，也十分疲倦了，坐着几乎要睡过去，便要退下。
宋祯送她到门口，并亲昵地为她系上披风，裴青娥冲他草草一笑，背身离开。
走出两步，忽而转头问宋祯，“陛下，你别用刑了，燕雪…”
她哽咽了，“燕雪脚上有伤，受不了的。”
宋祯怔了怔，安慰她道：“放心吧。不会的。”
听他保证，裴青娥才肯离开。
但她并不安心，躺在床上，睡睡醒醒，频繁梦到很多人很多事。
一会儿她飘在阔大的江面上，她迎风独望，一会儿船沉入水，她拼命呼吸，一会儿金子拿着描红跑到跟前，求她夸奖，一会儿惠娘拿住她的手，告诉这个琴音不对。
可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她周遭混顿一片，伸开手却发现指间渗出鲜血。
裴青娥毛骨悚然，一道光劈来，她按住眼睛，好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是七窍流血的燕雪。
“啊——”
燕露在外间，听到这声凄厉的叫声，忙进来看。
只见裴青娥慌慌张张掀开帐子，双脚去找床下的鞋。她赶上去按住裴青娥，“婕妤？怎么了？”
“燕雪！”
裴青娥瞥见天光大亮了，她着急问：“燕雪回来了吗？”
燕露道：“不慌，昨夜膳房那边递消息来了，说下午就把人送过来。”
是了，此事隐秘，燕露还不知底细呢。
为防他人怀疑，裴青娥只能强装镇定，由燕露扶到梳妆台前去梳妆。
胡乱用过饭后，裴青娥还是坐立难安，燕露眼见裴青娥怀孕了却不见长胖，反而比日前更瘦了，便道：“婕妤，还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别懒懒的憋在屋里。”
裴青娥心道与其在这枯等，不如出去散散心，煎熬的时间能过的快些。
于是收拾一番，与燕露一起出门，漫无目的，一晃到了云锦殿后玉龙泉旁。
抬眼望，泉水旁有一个淡紫宫装的女子，竟是郭昭仪。
她娉婷玉立，手里揣着米屑之类，往泉水中扔去，平静的水面顿时鼓起一块，红色锦鲤尽相争食。
郭昭仪自然也看到了裴青娥，她却不自在，集英殿后裴青娥与秦王的对话，还在她脑中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躺平任骂。
王爷：我也...
你们猜，郭昭仪会黑化吗？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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