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再回到公房,他开始给李过、张道濬、李自成写信。
革命军既然有实力保一方平安,怎能对外面的乱象视而不见,是不是应该出动剿匪了?
当前榼山书院庇护了几十个外县学子,都是拖家带口逃难来的。韩霖从他们那里听到很多惨剧,惨惨惨!
还有几位学子不幸在半路被流寇擒获,随身钱财被搜刮一空。更有些女眷也被掳走。惨惨惨!
阳城有个秀才,陆续遭了三次劫,已经家徒四壁。然而第四波流贼还是没放过他。
没钱就把妻妾家小抵押,让他赶紧去筹赎金。要价么,拿四匹骡子来顶账。
上哪找骡子啊,周围连活鸡都找不出了。
流贼出主意说,你去城里买,肯定有。
秀才早被搜刮干净了,哪有钱,附近亲戚们也全被洗劫完了,想借钱都没门路。
流贼说,那我不管,要不你去钱庄借钱,凭你秀才身份,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秀才燕国问哭哭啼啼跑去北留镇,贷了银子买了骡子,没等出门,另一股流寇攻陷北留。
骡子没了。燕国问哭惨了。
流寇饱掠而去,官军守备张进孝“收复”失地。反手就把秀才抓了起来,硬说是他把流寇带来的。
燕国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嚎的惊天动地。
更惨的是他家人。
流寇左等秀才不来右等还不来,反倒等来了官军。头目以为燕国问弃家潜逃了,于是杀了他老婆儿子,杀了他家奴仆泄愤。两个美妾嫣如、霞如被拉走抵债了。
这种流寇已经算好的了,更有匪类“见男则杀,见女则掳。”乃至乡里“人人躲避,家家寂寞。”
乱世是什么样子?人性与兽性的界限在哪儿?
唉!
韩霖听完燕国问的哭诉,心有戚戚焉,于是想让革命军出兵维持秩序。
写完信,他长吁短叹一番,穿过后门下楼来到后院。
这里藏了个印刷作坊。跟书院隔壁印刷正经图书的作坊不同,这里出产的各种传单、册子见不得光。
活字印刷弄起来,唰唰唰的出产洗脑读物。
宋朝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可惜因为不实用,几乎被埋没了,历代不多见。要等铅活字及油墨传进来才广泛实用,尤其对报纸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韩霖进屋里端坐,拿起了。
他仔细校对一番,批示通过,放进篮子。
连带积存的、、等全部发出去刊印。
书册内容全部由大白话写就,还加了简单的标点符号,保证识字的人都能看明白。
为啥会有艰涩难懂的“文言文”?
举个例子说明
“欧阳公在翰林时,常与同院出游。有奔马毙犬,公曰:试书其一事。
一曰:有犬卧于通衢,逸马蹄而杀之。
一曰:有马逸于街衢,卧犬遭之而毙。
公曰:使子修史,万卷未已也。”
欧阳修这个宋朝人已经不缺纸了,再往前到秦始皇时代是刻竹简,要是文字不精练能把人累死。
就算雕版印刷也费劲,所以书籍当然用文言好,用字少,省事省成本。
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文言有着相对稳定的语法方式。
这种稳定性保证了各地域操方言的人能同等交流。这也是“书同文”的意义。
你要是“我手写我口”,那让广东人写一段话,保证外地人看不懂。
另外,自古都写文言文,习惯成自然,或许后人觉得没必要改。
再一个原因是,能接受教育的是上层人,老爷怎么可能跟泥腿子平起平坐?有必要划清界限保持优越感。没经过专门学习的人看不懂文言,这就区分开阶层了。
来,翻译一下“吾射不亦精乎”。
至于他们日常说话,当然还是口语大白话,不会像书面语那么难懂。
比如着名的朱元璋圣旨:“告诉百姓每
韩霖刚处理完几件公事,童生王纪又送来一份底稿
韩霖看得津津有味。
文章前面比较了历代儒家之不同,后面就开始胡扯。老韩不得不提起红笔在稿子上画个。
好看归好看,可内容实在是太过分了。
孔府鱼肉百姓、欺男霸女是有的。明朝大家王世贞就非常愤怒的说:夫使贪纵放僻,败伦乱纪之人而称孔子徒,乳臭之人鲜衣怒马而后孔氏,而曰尊之厚之,于乎,不以桀哉!
某些孔家人可以千刀万剐。
他们有错归有错,写出来没问题,可居然说孔家被蒙鞑换种了!?这让“万世师表”情何以堪?
韩霖明白李自成编写各种册子的用意,可实打实的黑材料已经足够用了,犯不着胡诌这些不着调的玩意儿。下作!
“此稿不能用,你回去再斟酌斟酌。”
王纪小心翼翼问:“那副对联能不能采用?”
上联:前降蒙元,昨降逆明,何足道哉。方明白:善劝进家有余庆。
下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全都忘了。只记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横批:万世师表
自古以来,没有哪方势力能抢在衍圣公投降之前占领曲阜。
韩霖叹口气,“大统领一直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言必实证。既然有据可查,那也不用为尊者讳。”
王纪挺高兴,看来自己写的对联还不错。等下个月新报纸筹划好,自己稳稳当当去做个主编。
这就是“从龙”早的好处。我一个童生怎么了?你们一帮秀才、举人还不是在我手底下混饭吃?
王纪就是当初状告亲戚不缴佃租的那位。现在月薪三两银,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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