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梁律为了救小孩遇到雪崩，受了点伤，下到县里医院才打通电话，麦律还在办公室，我目前只知道这么多。”
徐萤嗯了声，面上毫无波澜。
李子轩看着她，实在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很担心？”
小姑娘嘴巴不饶人：“你应该担心担心钱律为什么不带你出差。”
“那还用说，留下我照顾你呗！都知道我跟你玩最好！”
徐萤到底没坐住，去茶水间倒了杯水端进麦聪办公室，放下杯子不走，听他说要马上飞西藏。
隐约，能听见那头的声音。
梁伽年的声音。
“我就要去！！TK！”
“……好吧……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
“所里一切都好你放心。”
“你拍个照片过来我看看你摔怎么样了。”
最后一句，徐萤听得特别清楚：“成，有空就拍，挂了。”
麦聪把发烫的手机扔桌上，对徐萤无奈摊开手：“你信不信，他绝对不会发，就是应付我。”
“你……你还过去吗？”徐萤的手指不自觉地磨着桌角。
麦聪摇了摇头：“我答应他留在这里，他说得对，这里不能没人，我平时不管事，现在是用到我的时候了。我在这，他能放心很多。”
“他伤的很重吗？”
“如果很重就是他师傅给他妈妈打电话了。”麦聪一哂，“刚才电话里还有力气骂我胡闹，应该是没大事。”
这话是安慰小姑娘的，是安定所里所有人的。
徐萤机械地点点头，往外走。
麦聪跟着出去，总要把这番话再跟外头探头探脑一帮人再说一遍——
前面的小姑娘突然回过身，像是想起什么，问他：“段律不去吗？”
“肯定不会让她去的，连我都不让。”麦聪笑着，手插裤兜里，微微弯腰，“你是不是也被柔柔骗了？她总是跟人说自己是TK女朋友。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但凡有姑娘靠近TK两米外她都要过去宣示一番，生怕没到手的老公被人抢了。”
徐萤走出去，听麦聪拍拍手，把实情告知；“听二蓉唏嘘：那边都没有人照顾梁律师呢。”
她忽然背上包，桌上的书本都来不及收，说有事，越过麦聪跑了出去。
李子轩慢悠悠绕到隔壁，一本一本替徐萤把书本阖起，齐齐摆放到角落里。
下一班飞机是下午两点五十的。
徐萤在电梯里买机票，信号不好——
该死的信号不好！
她跑出来，又刷一次页面，幸好是旅游淡季，还有很多座位任她挑。
买了一张直达，扫共享单车回公寓收拾行李，带上自己最厚的衣服，带上所有的钱，她没去过西藏，能想到的只有这两样。
下楼，发现李子轩在车里冲她挥手。
“我请假。”他说，“快上来，我刚刚查了一下，去机场堵车。”
徐萤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谢谢。”
“客气。”北城小爷自有自个的一份潇洒，豪车轰着油门蹿出去，马力加足，市内还好，过了早高峰不算太堵，驶上机场直通就开始只能一直踩刹车，听说是前边出了事故，几辆车相撞。
六车道成了单行道。
李子轩把豪车开成自行车，还安慰徐萤：“赶趟，放心。”
说完又瞅瞅她：“内天我瞧见了，在医院。”
徐萤一开始没想起。
李子轩嘿嘿一笑。
她记起来了。
那天，田师兄站了起来。
那天，她哭了。
那天，师兄抱着她。




51.  静静为我开着12   她是死在离他很近的……

徐萤没有去过这么冷的地方。
下了飞机已经晚上八点, 这里纬度高，天本来就黑得早，这会儿夜幕像浓墨似的, 叫人觉得随时会有可怕的野兽撕破夜幕朝这边扑来, 将所有人扯咬得血肉模糊。
她在信号满格的地方给田至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喂狗。
田至头一回跟她生气：“胡闹！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徐萤我命令你附近找个正规旅馆, 等我明天过去接你！”
可徐小姑娘不是田队长的兵，不听他话。
拉萨机场不论多晚, 只要有航班就一定有交通巴士。徐萤花了30元坐上去市内的班车。她不缺乏到一个陌生地方生存的经验, 十几岁被扔到国外也是自己一个人。她知道怎么填饱肚子, 拉萨比想象中繁华, 灯也很亮，她在不算干净但这个点依然客人不少的小店里要一碗最简单的面条, 不要肉，不要菜，吃完静静坐着。
拉萨海拔3650米, 目前徐萤没有缺氧的感觉。
身边偶有旅人经过，老板娘操着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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