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久以前和段柔谈过，他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
但有些话，只适合说一次。
段柔是洒脱的，她告诉他：“TK，你越线了。你别管我怎么样，我也不管你要等谁，要等多久，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当你回头就能看见我。我并不是你的阻碍。”

、、、

麦聪的路线更为简洁，天亮后直接包车抵达波密。
他带足了装备，登山包、冲锋衣、甚至是雪地行走的冰爪。
显而易见，他与梁伽年在美国确实是征服过许多高山。
他身后还有个人，穿鹅黄色的冲锋衣，雪地靴，身上的登山包瞧着也有些年月了。
两人心事重重地往闯进县医院，都沉着脸，像是要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见着梁伽年以后反应和徐萤一模一样，都是气，气他没说实情，气他不叫任何人来看他。
说句难听的，万一死在这里只能烧成骨灰寄回去，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梁伤员感觉到了老友们的怒火，笑了：“死不了。”
徐萤在输液，走不了，只能坐在床上默默看着。
看他对麦聪和段柔的态度与对她截然不同。
这叫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的小姑娘脸上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
“嗨，小萤。”段柔笑着打招呼。
“段律。”
“可以，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段柔表扬着，问梁伽年，“怎么了？”
“高烧。”说起这个某人就脸色不好。
人心里想什么行动上就会体现出来，段柔一进屋就站在梁伽年身边，而麦聪则走到床头，一眨不眨瞧着徐萤。
“麦律……”她有点尴尬挥了挥手。
“原来你们是师兄妹。”麦聪直呼不可思议，问段柔，“你知道吗？”
段柔没作答，翻出个保温杯去外头打热水。
麦聪朝徐萤笑了一下：“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TK。”他状似在意地指指梁伽年，“你居然有事瞒我！”
梁伽年抬了抬手：“抱歉。”
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没提的必要。
“接受。”麦聪很好说话，“加上你骗我伤得不重，一共两次，想想要怎么补偿我！”
“什么都可以。”
“居然当真！你真的很不幽默！”
梁伽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一只小手扯了扯麦律的登山服，麦聪低头看着徐病号，她也说了那个词：“抱歉。”
抱歉没早点告诉你。




53.  静静为我开着14   我不想跟你竟争，但……


梁伽年带着段柔和麦聪在附近开了两个房间, 徐萤打完点滴正好是晚饭时间，四个人一块出去吃了顿饭。
梁伽年在这里混久了，熟门熟路, 直接带到一家川菜馆, 说来有趣，川藏线上的小馆子能把小炒肉做得比当地还当地, 着实够味。
老板是认识他的，直接招呼：梁律师你来啦！
能做猪肉的就一定不是藏民, 常年待在海拔高的地方皮肤晒得跟藏民有得一比, 梁伽年点完菜, 指指最瘦的小姑娘, 要一碗猪肉码子的煮面条。
想了想：“不放青菜。”
麦聪早就想来一回，现在真踩在青藏高原上了, 那真真无比激动，逮着谁都能聊两句，老板见他能聊就捡有趣的说, 说这儿用高压锅煮水水也不沸，一碗面条你在平原上煮五分钟包管能好, 但在这儿, 在林芝、在波密, 煮面条用高压锅压到最后也是半生。
“太有趣了这里！”麦聪坐回来, 兴致勃勃。
四菜一汤, 白米饭。
豆瓣酱勾出来的香气伴着油亮的色泽叫一路只来得及吃飞机餐和面包的两位大律胃口大开, 齐齐冲徐病号笑了一下, 飞快地挥动筷子。
而徐萤，只得到一碗面条。
她幽幽瞪了某人，梁伽年是很有理有据的：“你在发烧。”
高烧退下来, 持续低烧。
“你也有伤口！护士今天还让你忌口！”
“所以我也吃面。”
老板迟了些许才端上第二碗面，叫徐萤无话可说。
麦聪从小家里没讲究这些，一早起来喝冰水，冬天吃冰淇淋，不知道上火是什么概念，在国外生完孩子立马就能吃冰淇淋下水游泳，所以在低烧为什么不能吃小炒肉？为什么只能吃看起来就没有小炒肉好吃的面条？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吃冰的降温吗？有伤口不是更应该吃点喜欢的、好吃的，补充体力增加蛋白质吗？
他在跟段柔抢辣子鸡丁里脆脆的花生，筷子使得着实不错，边说还能边从段柔手里夺走一颗，扔进嘴里：“你记得吗？TK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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