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后来进了洗衣机，搅得稀巴烂。
也不会知道，他立在小区外头，与送徐萤去机场的车擦身而过。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一直在找她的消息，从未放弃。

因为梁伽年这轻轻一颔首，徐萤的泪夺眶而出。
“你是被我缠怕了才来给我过生日吗？”
“不是。”
“你有怨过我吗”
“没有。”
女孩的眼泪很苦，很委屈，她这么些年，压在心头的几块大石头，终于卸掉了一块。
谣言就是这样，传着传着便乱了套，耽误了许多人的人生。
庆幸的是，一切还来得及。
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有了个待完成的约定。

同样也是这一天，北城开始通快递。
之后徐萤收到了那一百个狗罐头，也收到了徐家给她寄的物资。什么都有，把梁伽年的冰箱快塞爆了，小姑娘把一打口罩塞进他的包里，凶巴巴地扔掉了那个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的旧口罩。
然后扭头狠狠瞪人，然后哒哒哒过来坐他身边，在给徐天的视频里露了一下脸，说你寄的辣椒我吃不了，我被小猫挠了。
语气带了点小小的得意。
这事梁伽年已经跟徐天说过了，徐总逮着机会训妹妹：“该！让你不在家好好待着！！！”
小姑娘哼一声，走了。
徐天跟梁伽年挺聊得来，说徐氏往北城红柿子会捐了笔钱，家里几个工程队的工头带着一帮好手连夜过去支援建设了，徐家的支援不会断。
让梁伽年甭管用什么手段把他们家小二撤下来，太危险了，他都不敢跟爹妈说。
徐萤探头偷听呢，听梁伽年不答应：“挺好的，你想想她从前，现在这样你家得烧多少香拜多少神仙？小意外，没多大事儿，可不能打击孩子积极性。”
这话说得跟老头一样，也不想想那天是谁急的脸都白了。
徐小姑娘掩着嘴笑了一下，不听墙角了，回屋抱着她的小乖狗，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76.  已经难辨真假17   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

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终于熬过去, 之后一切都慢慢好了起来，封城隔离这个办法控制住了源头和传播，新闻里播报的确诊数量越来越少, 相反, 治愈出院的数字越来越多。
胜利在望，空气中那种紧张的感觉越来越淡。
徐家包机把徐萤接回了A市。
徐天亲自来接的, 梁伽年只能送到登机口，送到她哥哥手里。
这个时候, 能走的都想尽办法逃离北城, 这个古老的城市从人人口中的香馍馍成为了避如蛇蝎的存在, 可徐萤不想走, 在家不高兴了好几天，抱着她的小狗吃饭也不放开, 梁伽年去哪她就牵着他的衣角去哪，他上厕所她就能给你蹲门外头，等人一出来又攥着衣角。
能舍得说她什么？
某人什么都舍不得说。
也舍不得她走。
可他脑子很清醒, 这种时候，把她送回A市是最稳妥的。
所以即使小姑娘眼刀子嗖嗖扎在他后背上, 他也没有动摇, 就一句话：“内天你必须得走。”

于是徐小姑娘把气撒在了哥哥身上——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回去？我回去干什么？继续讨人嫌继续挨骂继续被扇巴掌么？他们都不管我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弃？我再说一遍, 我想留在这儿！”
她在贵宾室里发脾气, 脸上蒙着口罩, 说话很费劲, 两条细细的胳膊激动地挥舞, 随时想跑。徐天一句话也没说，就守在门口，看看表, 到点了把妹妹押上机，兄妹俩各坐一边，泾渭分明。
这一天，北城落雪了。
因为天气原因推迟起飞时间，如今已经停了国际航线，偌大的机场仅仅只有几架飞机在等候塔台的消息。
梁伽年望着和雾霾混在一块的团团黑云，在机场广播通知延迟起飞中，低头给徐萤发消息，私人飞机连着WiFi，不需要关机，小姑娘明明听见提示音了却不动，过了好久才忍不住划开来瞧——
【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搭理，手机塞包里，人趴在桌上，像是被困住的小兽。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所以她对他说不出一句重话。
徐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徐家找门路好不容易在非常时期拿到的航线许可在妹妹眼里一文不值，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家了，可她到底知不知道，家里所有人都在等她。
徐天问空姐要了杯威士忌，大白天的他很少喝酒，他酒量也没妹妹好，可有些话堵在心里，不吐不快。
“你不知道我今天看见你有多高兴。”徐天说，“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可你见着我却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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