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还没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出现两个太监,架住她的胳膊,直往后拖去。
沈放目若寒星:“赵婕妤禁足三月,不得外出。”
荣允站出来,替沈放将人往正殿赶,摇头叹气:“婕妤娘娘也认识陛下这么多年了,怎还不清楚陛下的脾气?”
赵婕妤犹处在发懵状态之中,眼里写满不可置信,脚在空中乱蹬,用力推开身边的太监。
“陛下!陛——呜呜!”
话没说完,便被一把捂住嘴,直往宫殿拖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属实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宫人俯趴在地,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赵婕妤什么人?皇帝的亲表妹!
皇帝竟然也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就拖下去了?
这让赵婕妤以后如何自处?
须知自皇帝登基以来,可从未有哪个妃子受过如此重的惩罚,只怕明早赵婕妤污蔑姜美人、被罚禁足的消息传开,赵婕妤可真沦为全后宫的笑柄了!
而另一边,姜千澄面上也是错愕。
她一愣神,沈放已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俯看她:“进殿说话。”
姜千澄左脚蹲得发麻,起身时重心不稳,膝盖撞上冰凉的地面,疼得轻叫一声。
身侧男人脚下步子顿都没顿一下。
姜千澄揉揉膝盖,跟在后头。
一入内,沈放脱下披风扔到桌上,沉声道“出去”,吓得屋子里燃灯的小太监手都一抖,险些点燃帘幔。
小内监抬头,瞧见一道走进来的姜千澄,一看窗外夜色不早了,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了,当即面红心跳,丢下灯盏,踩着急促的步伐出去,不忘把门给关上了。
夜深门阖,鼓入瑟瑟冷气,姜千澄耳边碎发被吹起,她扭头,对上不远处立着帝王的视线。
几乎是那一瞬间,她从沈放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杀意。
毫不掩饰,咄咄逼人的杀意。
昏黄灯烛下,沈放勾了勾唇,那双漂亮的眸子浮起讥诮,薄唇里吐出来的话语,一字一字叩在她心上,如同催命符一般。
“姜千澄,过来。”
姜千澄定在原地,一股不安的情绪从四肢百髓处汇聚到脊梁骨,顺着攀附而上。
6. 第6章 生辰 剑与吻,她吻他
脚像灌了铅,怎么迈也迈不动。
沈放指尖轻敲了两下案面,那双执笔的手,玉一样白皙温润,却忽然提醒姜千澄,面前这位少年天子,与大周往前所有的帝王不同。
他的血骨是金铸就,发肌是玉铸成,于锦绣堆中长大,却亦曾因为失势,被发配过边疆。
西北的风霜化为了他面庞上的锐气,他那双手上过战场,执过剑,剑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他现在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就像一头慵懒的野狼,观察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比起去岁选秀时的初见,他越来越像一个王,身上锋芒毕露。
姜千澄站在他影子里,没有走过去,而是就地俯身跪拜,头触砖地,如雪的绸纱松散地披在身上,烛光流曳似水。
鬓发上的南海珍珠垂下,照亮她半边脸颊。
她声音一如往常轻柔:“臣妾有罪,不该与上位妃嫔争风斗嘴,扰乱宫纪,视后宫礼法为无物,还望陛下宽宥。”
金线绣瑞兽纹的靴子停在面前,头顶人轻笑一声:“有罪?”
姜千澄攥紧手心,实在摸不清此人的脾气。
她若无罪,那他看她的眼神里为何会充满杀意?
沈放道:“抬起头来。”
姜千澄直起身子,见沈放后退一步,从案上披风下面抽出一把宝剑。
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剑鞘,在宫灯昏黄的光晕下,明如秋水的刀身,一寸一寸乍泄而出,寒光映照出少女一双明丽的星光水眸。
伴随着隐隐的剑鸣之声,他压抑着,似在隐忍着什么。
窗外寒风肆虐,窗柩被拍得咚咚作响,屋内炭盆燃着微弱火光,安静可听针落。
<b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