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最后不得不以剑自裁……

若在那幻象里看到的当真是前世……

若秦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秦济今生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我？

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再次娶了我？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

秦济大概在心里恨死我了。

我害他失去了一切，王位、甚至性命。

越想越是害怕，晃神间，身子一轻。

秦济的手绕过我膝盖后方将我抱起，让我落在他腿上身前，与他相对。

这是惯常我与他歪腻时有的体态，可今时不同往日，几乎是一碰到他，我便惊慌地弹起，要往旁边逃去。

秦济眼疾手快地摁住我肩膀，捏住我腰身，稍一用力，我便动不了了。

“离离，颜祝只是个外人。”

秦济凑近我，唇息轻拂在我的脸颊上。

我偏头躲开，很快又转过头来看他。

秦济语调温和，眉眼温软，可他的手臂正对我逐渐收紧，“离离，你不能为了他，这样冷漠地审问我。我没有犯法，不是犯人。”

他垂着眉眼，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仿佛极需要我抚慰。

我抿了抿唇，不为所动。

不知为何，此刻的秦济，让我感到异常的陌生。

即便他五官依旧，俊朗更胜从前，但我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想到他编排了那一出灯影戏，我就止不住害怕。

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会如何对我？

昔日他待我的那些好，是蜜糖，还是□□？

“离离？”秦济亲了亲我，声音很低，带着丝恳求，“为什么不说话？和我说说话吧？”

抬头与秦济对视的那一瞬间，在环境中所见的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无可控制地在我眼前浮现，忽然那双眼睛不断地往后移，直到与秦济的眼睛完全重合——

恐惧在这一刻猛地达到顶点。

我浑身发抖，想要逃走，可我的手脚僵硬得完全不听驱使，无论如何都使不出力气。

“离离？”

意识到我的异常，秦济紧张地看着我，“怎么了？身子哪里不适？”

我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声。

“离离？”秦济脸色发白，“你说句话。”

幻象从眼前飞速闪过，一切都快且模糊，唯有那双眼睛慢且清晰。

那双绝望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我。

我惊恐地将秦济推开。

秦济猝不及防，他的身子被我推得往后仰的时候，我从他的膝上滚落在地上。

“离离……”

秦济伸手要来抱我。

我慌乱地往后躲，尖声呵斥，“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秦济伸出手的僵在我眼前。

我站起来要往外跑，可当我往前一迈步，眼前光景一晃，我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耳边听得什么发出细微的咔嚓一声。

有什么折了。

*

是我的脚踝折了。

可一点都不疼。

我甚至能如常地往前行走，只是走路姿势不太雅致，一高一低的，看起来有些可笑。

秦济沉着脸看着我慌张地奔逃，但他很快便看不下去了。

我被他强行抱回小榻上，被他用双臂牢牢困住。

“你别碰我！”

挣扎无果，气愤至极，我弯腰用力咬了秦济的手腕一口。

秦济手抖一下，反而更用力地抱紧我。

*

微澜迅速出现在含仪殿。

彼时我早已冷静下来，可秦济不肯松开我，一直等到微澜出现，他才沉默着走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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