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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仍落在我的身上。

眸色深沉难懂。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好垂着眸子看自己的脚尖发呆。

微澜在榻边蹲下，看了看我套着薄软罗袜但形状扭曲异常的脚踝，神色没什么大的变化。

他取出帕子拢在我脚踝上，一手托着我的脚踝后侧，另一只手猛地一用力，只听得颇大的咔嚓一声，我才瞪大眼睛，微澜已经收起帕子站起来，“好了。”

我试着转动脚尖，脚丫子果然变得灵活。

秦济朝我走过来，“离……”

我无视秦济，迅速地从小榻上另一侧下地，寻到白果以后与她一道匆匆离开含仪殿。

*

我步伐甚快，白果追得气喘吁吁，等回到椒留殿，看到颜祝讶然的眼神，我定了定心，在他对面坐下。

“你以前见过秦济吗？”

“秦……”忽然意识到那是谁的名字，颜祝顿了顿，摇头，“祝身份低微，没有机会面见天颜。”

我低头想了想，“烦请你再弹奏一次《醉生梦死》吧。”

颜祝眼眸睁大，隐隐有些激动，“阿九是看到了什么吗？”

我摇头，选择撒谎，“没有，再试试吧？”

“好。”

颜祝再次弹奏起《醉生梦死》，我坐在他对面，手指落在琴谱一角。

好不容易挨过那段烦冗的前奏，琴声激转，我却没有如先前那般看到幻象。

心生浮躁，但我努力克制，耐心等着。

过了一会儿，颜祝抬眸看我，我愣了愣，小心地将琴谱翻过，他垂眸，我的视线跟着下落。

琴声在继续。

可我什么都没看见。

待琴声告终，颜祝抬头期待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轻轻地摇头。

“看来是没有缘分啊。”

颜祝低头叹息，我轻声安慰他几句，他抬头笑着看我。

少年眉眼秀丽，笑容干净。

看着他笑，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后来笑着笑着，颜祝表情忽地一滞。

我回头看去，笑容很快便凝在脸上。

秦济长身玉立地站在一樽细腰花瓶旁边，眸光似沾染着冰霜，冷冷地朝这边看过来。

*

我再次被秦济强行带回含仪殿。

尽管我明确表示想要留在椒留殿，秦济却充耳不闻，固执地扣着我的手不放。

即便他要批阅折子，受限之下不得不只用一只手，他也未曾放开我的手。

看着秦济专心的侧脸，我越看越觉得生气，遂故意冷笑，“这样对我，陛下竟然还能静心下来批阅折子？”

秦济勾画流畅的笔势蓦地一顿。

漆墨在停顿处缓慢泅开。

我不解气，继续嘲讽他，“想不到陛下定力如此惊人，我甚是佩服。”

秦济抿了抿唇，回头看我，神色几分无奈，“离离……”

忍耐已经到了尽头。

大约被怒火冲昏头脑，这一刻，我再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我直接伸手，暴躁地将秦济推倒……做了一件自己想做很久但是又碍于理智一直都没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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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揍了秦济一顿。

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秦济一声不吭地受着, 直到我累极收手，气喘吁吁地伏在他身上歇息。

秦济的气息同样紊乱。

他抱着我，捉着我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眼睛带着一点笑意问我, “离离消气了吗？”

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暗红泛紫的两排牙印。

是我留下的痕迹。

我那时候不管不顾, 咬他定是用了最大的力气。

手腕上的痕迹如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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