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 他应该及时上药, 可他直到现在都没上药,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原来的愤怒随着一顿揍消去了大半，又随着这两排牙印消失得彻底。

我鼓足勇气去看秦济的眼睛，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这次没出现，我在秦济眼里看到令我倍感熟悉和安心的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

都是真的吗？

沉默着从秦济身上爬起, 唤白果取来外伤药，我蘸取药膏低头给秦济上药时, 秦济忽然挑起我的下巴, 看了我须臾，眉头皱起, “委屈？”

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秦济的手臂上将指腹剩余的膏药蹭干净后, 我想去窗边一个人静静，秦济拉着我的手，追问，“为什么委屈？”

他要刨根问底, 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沉默太久, 秦济脸色一沉，眸光变得异常锋利，“因为我不让你和颜祝见面, 所以你委屈？”

他的声音尽是不悦。

我轻轻摇头。

秦济脸色稍缓，但还是有所压抑，“那是因为什么？”

我看着秦济的眼睛，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

我想，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我曾经真的对秦济做了那样的事。

更害怕秦济什么都知道，害怕他现在对我的好不过都是为最后一刻的铺垫。

有关于那一出灯影戏，即便我曾经问过秦济，里面的新王和王后是否一直就是我和他，秦济说是，可我一直以为那灯影戏到底是虚构，王后如何喜新厌旧，如何反戈一击，都和我没关系，那都不过是秦济设想的可能的我，迫使他做出那样决定的缘由。

可幻境所见让我惊恐，停不下来怀疑。

如果……

“离离，你在害怕什么？”

秦济将我抱进怀里，手心在我背后轻抚，“可以和我说说吗？”

他的声音太温柔。

温柔得让我想哭，也让我暂时放下几乎要满溢的恐慌。

我很小心地抱住秦济的脖子，将泛起疼痛的眼睛抵在他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问他，“秦济你会不会讨厌我啊？”

“嗯？讨厌？”秦济的手停了。

“对啊。”我止不住心虚，“你看我，脾气不好，会和你吵架，还会咬人和打人，你有的时候会不会气得想要掐死我啊？”

秦济静了静，忽轻笑一声，落在我后背的手再度慢悠悠地动作。

“还有啊，虽然我出身不低，可是相比那些世家小姐，我因为贪玩，在琴棋书画舞蹈礼仪规矩等方面也是远远比不上她们的，我之所以能嫁给你，不过是因为我爹爹的地位比她们爹爹的地位高一些罢了……”

“虽然身为你的王后，可是好像也没给你带来什么好处，还经常给你添麻烦，惹那帮大臣生气，让你为难……”

我越说越委屈，眼巴巴地看着秦济，“所以你会不会讨厌我啊？”

“不会。”

“是因为现在对我还未厌倦吗？等厌倦了……”

我话没说完，秦济偏头吻住我。

我眨了眨眼，须臾后闭上眼睛。

这显然是一个很热烈的吻，可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秦济有所察觉，他停下，摸摸我的脸，“离离为什么会忽然担心这些？”

他起了疑心。

我心发紧，很快便握住秦济受伤的手腕，轻轻咬唇，道，“我觉得我先前这样对你很过分啊，可是你却不生气……还由着我胡闹。”

“你这般纵容待我，我却不能同等回报，心里总有点不安，所以，”我抬头看秦济，“秦济，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问这话时，我一眼不错地盯着秦济的脸，唯恐错过他的细微表情。

秦济嘴角微扬，“你觉得呢？”

“我就是不知道啊……”

我的声线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从未发现自己有这样委屈的时候。如果能哭，此时我怕是真的能哭出声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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