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扯扯他的衣袖。

秦济眉眼轻动，他低头看我，无声询问。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略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话说了，“今晚月色不错。秦济，我给你跳支舞吧？”

秦济惊讶地挑眉，“跳舞？”

我清咳一声，“只跳一小段。”

“这舞是我先前学的，只是后来我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闹别扭，一直都没机会跳给你看。”

没有伴奏，我于无声中跳了一段有形的《万舞》。

或许动作有些笨拙，或许姿势不够流畅，可我已经全情投入，力尽所能。

不经意间与秦济的眸光对上，我微微一笑。

见他眸光灼灼，如受鼓舞，我临时决定多跳一段。

只是后来一个转身，再看秦济神色，他神色不知怎么的不太好了。

被他干扰，我心神微乱，弗一露怯，脚下舞步开始陷入凌乱。勉强维持几步，却无法避免同手同脚，我着急着补救，慌乱中却踩到裙摆，就在我要摔倒时，秦济忽然快走几步，伸手接住我。

身子未定，我听到笑声。

秦济眉眼带笑。

我自觉丢脸，在揪着秦济的衣襟稳住身子，落下脚跟，我安静地靠在秦济身上。

但很快，我伸手将他推开，气冲冲地往前走。

秦济几步跟上，他拉着我的手，笑着看我，明知故问，“离离怎么忽然生气了？”

我咬唇看他一眼，有些委屈，“我很努力跳了，就算难看，你也该装装样子捧个场啊。就算不能和舞伎比，但也不至于难看到让你脸色发白，不堪入目的程度吧？”

“离离跳得很好。”

秦济捏捏我的手心，如是说。@泡@沫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倏地皱眉，更恼了，“秦济你竟然睁眼说瞎话敷衍我！我都同手同脚了，你还说我跳得很好，分明是先前没认真看，现在又蒙着心说这些好话来哄骗我！”

秦济皱眉，“哦？离离方才同手同脚了？”

虽然秦济的表情一本正经，但话说到最后，他笑了。

他竟然笑了。

这笑到底何种意思，不言而喻。

秦济一笑我便忍不住恼羞成怒，忍不住伸手推他，“你还笑！你明明看到了！”

“我没有看到。”

“……”

秦济攥着我的手，自然地将我困在他怀里。

我气势弱下来，但还是有点不甘心，“那你的脸色为什么忽然这样难看？我……我真的有跳得那么难看吗？”

“离离看错了。我脸色没有难看，你跳得也很好。”

秦济态度坦然。

我与他对视须臾，忽而对自己说过的话有点不太确定。

毕竟当时我在转身，若是因此看错，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我纠结一会，盯着秦济，“真的？真的不难看？同手同脚也不难看？”

“离离若是不信，不若看着我再跳一遍？”

为避免再次出丑，我自是坚决拒绝，“我才不要！”

“那倒是可惜了。”

秦济模样惋惜地轻叹一声。

“话说，”秦济语气忽然一转，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据我所知，《万舞》好像不仅是这样。离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

我仰脸对秦济笑了笑。

趁他失神无所防备的刹那，我猛地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跑。

*

宴席结束以后，我与秦济回到含仪殿。

靠近窗边的小几摆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我这几日捣鼓的针线活。

我将那针线活取出来端详，估算着还要绣多少天才能将剩下部分绣完时，秦济走到我身边，我抬头看他一眼，温声催促他去洗漱。

秦济不动。

我再度催促，“太晚歇息对身子不好，秦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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