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浑身僵住。

我摸摸他毫无血色的脸，抱着他的脖子，窝进他怀里时用脸蹭了蹭他，“秦济，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头顶的呼吸蓦地止住。

“不过，”我抱紧秦济的脖子，“我现在对你的喜欢，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的喜欢了。”

我仰首对秦济甜甜一笑——

“比起你，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的血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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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有很多缺点的人。

小气, 记仇，逃避痛苦，沉溺享乐, 锱铢必较, 以牙还牙。

我会若无其事地将别人对我的伤害记在心里, 也会在无法忍耐的时候伺机全数报复。

在那样的一刻, 无可否认, 我真的对秦济起了杀心。

我想让他死。

即使我明知道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会有多喜欢他。

*

太医与微澜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出现在含仪殿。

太医前去给秦济诊脉时, 微澜的眸光静落在我身上，冷如冰霜。

我无所谓地移开视线。

不管秦济醒来后会如何待我，我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经此一着，秦济大概不会像以前那般待我了。

不过我已经没有遗憾。

想跳的舞跳了，想说的话说了。

即便要我此刻去死, 我也没有任何的遗憾。

*

秦济在榻上躺了一天两夜后才清醒。

彼时我正坐在窗边仔细地绣那未完成的绣面。

刺绣期间，那细细的绣针刺穿了我的手指无数次, 每每我都极其淡定地将绣针拔出, 重新刺·入该落针的地方。

听到榻上响起的微小动静时，我略略分神, 手里的绣针一歪一窜, 虽然中途有遇到什么阻滞，但最后还是直接穿透了掌心。

我怔怔地看着掌心好一会儿，利落地将绣针拔出以后，我回身看榻上。

秦济的确醒了。

他正看着我。

眸光沉郁平静, 幽暗深沉。

……大概在想着如何处置我吧。

我与秦济对视片刻, 很快，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缓步走向他。

在榻边坐下的同时, 我伸手抚上秦济的脸。

指尖从秀丽的眉眼一直落到苍白的薄边，摩挲两下，我眼前忽地闪过秦济脸上沾染着血污的狼狈模样，待回神，眼下只有一张惨白冷淡的俊脸，还有那凉薄的眼神。

也还是好看的。

我笑着收回手，回到窗边继续完成剩余的刺绣。

大约一刻钟后，我拿剪子剪断绣线，又将那片布裁出某种模样，缝合边缘，往布里塞了一大堆棉花，再次缝合边缘。

很快，一只头如脸盆大，脸如巴掌小，身子只有拳头般大小的狸奴抱枕出现在我手上。

我回到榻边，掀开被子一角，将那只丑得不能再丑，形状还略显怪异的狸奴抱枕塞到秦济臂弯里，要将被子恢复原状的时候，手腕一紧，秦济抓住我的手。

他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乌黑的瞳仁仿若沁在寂夜之中，“就这样……恨我？”

“恨不得……杀了我？”

秦济的嗓音极其沙哑。

我将秦济的手放回被子里，又给他掖好被子，然后才淡声回，“我恨我自己。”

时至今日，我恨我自己当初不够坚定，鬼迷心窍，选择开始。

我恨我自己懦弱自私，模糊界限，逃避痛苦。

以前那样纵情声色，快乐短暂，除空虚以外没有什么不好。

独钟情于一人，以为可得长久快乐，可痛苦更甚，甚于空虚百倍。

我只想时光回头。

“秦济，如果知道喜欢你会这样痛苦，我当初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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