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慌忙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跟着他站起来，“秦济……”

“秦济，你不能锁着我！”

“你若是敢这样对我，我、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

殿内刹那静得可怕。

秦济冷着脸，眸色沉沉地盯着我。

慑于他的眼神，我松开他的衣角，害怕地往后退，没退几步我转身要跑，但肩膀很快被人摁住，在我扭着身子试图躲避时，秦济攥紧我的手几下将我推压到最近的殿柱前。

手脚再度被控住，我憋屈又愤怒。

秦济低头接近我，我厌恶地偏头躲开，“你别碰我！秦济，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

双颊被人捏住强硬转回。

剩下的话堵在我的嗓眼里，再说不出口。

秦济垂首看我，眉眼冷若冰霜，声音藏着警告，“离离，适可而止。”

我忿忿地看着他，欲要辩驳，一张嘴却是模糊至极的声音。

我只能瞪大眼睛，极可能凶狠地盯着秦济。

可秦济无动于衷。

我瞪得眼睛都累了，秦济也没松开我。

高涨的气焰很快随着时间消散殆尽，委屈涌上，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

黯淡之中，脸颊处的力度逐渐减轻，秦济揉揉我的脸，声音比先前温柔了一点，“别闹了。”

我偏头躲他的手。

气氛再度陷入僵持。

身上的桎梏忽然松开。

我回头看秦济。

他安静地看着我。

目光复杂得让我心头莫名发紧。

过了一会儿，秦济开口说话，“离离，你总这样任性妄为。”

秦济将字句说得很慢，语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说喜欢就殷勤讨好，说不喜欢就抽身逃跑。离离，你把我当什么？”

我见过秦济的很多样子，温柔的，严肃的，克制着愤怒的，窘迫的，甚至是害羞的，但此时此刻安静的，却是让我最难招架的。

也是让我感到……最害怕的。

“你在玩弄我。”

秦济语气平静地下了结论。

我错愕地看着他 。

明明说着这样严重的话，可秦济面容平静得异常，他看起来并不生气，唯有那一双乌黑瞳仁，似乎把所有的光都吸进去了，暗黑得让人只一眼便生怯。

*

我回过神来，“我没有。”

他怎么能这样说？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没有！”

我收紧手心，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多一些，连声音都颤抖，“秦济，明明是你要将我锁起来……是你要玩弄我！”

他竟然说我……玩弄他？

“离离，你意欲逃跑。”

秦济往前一步，与我贴近。

他将我笼在他的身影里，俯身的刹那，他眸光变得危险，落在我耳边的声音冷且轻，像无形的绳索将我困住，“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你却要弃我而去……”

脚跟抵着殿柱，我又惊又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

秦济俊容骇人，他撑在殿柱上的手猛地用力，白皙手背顿时绷起道道线条，“离离，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他的声音骤然冷厉，“没有这样的道理。”

*

如今的场面已非我可控。

我只能保持沉默。

有些问题我可以问，有些话我可以说，但是那些问题和话，或无一对我有利，所以我迄今未问出口。

我不敢再问，也不会再提。

我不知道上辈子的事情是否该在这一辈子里被承认、被条分缕析，被因果报应，但我之所以选择沉默，是因为我不想输。

我知道我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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