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输。
半分都不想输。
我不想战战兢兢、患得患失地站在秦济面前,等他垂怜,等他厌弃,等他报复,等他忘记。
我不想输。
我不能输。
如果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喜欢”或者“爱”,那在最糟糕的结果来临之前,我宁愿将这一切都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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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和秦济争吵过后, 即便和他共处一室,我也已经有几日没和他说话了。
白果劝我不要和秦济闹脾气,可是我如何能不闹?我现在连含仪殿的殿门都出不去, 地上角落里的蚂蚁都比我自由。
白果拗不过我, 只好无奈地叹一口气, 随我去了。
*
近来天气渐热, 已是要入夏的势头。
白骨惧热, 我全身乏力, 白天几乎都是昏昏沉沉地在角落的小榻上窝着,只有等到傍晚太阳下山以后才恢复些许活力,会在殿内走动,做些别的事情。
含仪殿里的冰块自从被摆上便从未间断,我的行踪绕着冰块打转, 偶尔与秦济的目光对上,我会立即移开, 轻哼一声表明自己并未打算与他和解的立场。
期间微澜来过含仪殿一次。
他来检查我手臂上的伤口恢复状况。
我恹恹地蜷缩在小榻上, 百无聊赖地问微澜,“小动物有冬眠, 我这算不算夏眠?”
手臂上的伤痕早就消失得彻底, 但微澜还是隔着帕子摸索几下,确认恢复得很好以后,他才收起帕子回答我的问题,“不算。虽然夏天的确会热, 但热的时候却不仅是夏天。”
这回答可以说是相当严谨但也相当无趣了。
我看着微澜走到秦济身边, 低声与他说了几句什么,秦济微微颔首,然后微澜就走了。
在秦济看过来之前, 我连忙移开视线。
我拉着白果下棋解闷,可白果不擅此道,老是输,最后我只能看她做她擅长的刺绣。
于我而言,刺绣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回想起我先前竟然能耐心做成一只狸奴抱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我思绪开始游散,一时想到先前做的那只丑丑的狸奴抱枕,一时想到镜月湖湖边的那堆卵石,一时想起紫藤花蔓后的秘密洞口,一时又想到白雾之中的轻灵魂音……
小榻微微一动。
有人在榻边坐下。
我回过神来发现白果不知去哪里了,秦济正俯身向我伸手——
我动作有些迟钝,但还算及时地躲开他要摸我脸的手,冷着眼往后挪的同时,我绷着脸极其严肃地警告他,“莫挨老子。”
声音甫一出口,我自己都有些愣住。
因我此刻的声音发虚发软,这几个还算有气势的字硬是被我说成了撒娇模样。
秦济也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低笑出声。
……这大概是嘲笑?
我瞪着秦济,秦济笑容未停,我恼羞成怒地伸手推他,谁知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他顺势攥住扯过去。
……失策了。
被秦济拖揉进怀里的时候,我后知后觉自己上当了。
秦济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手脚无力,我挣了几下便再也挣不动,只能将额头抵在秦济身前歇息。
秦济一手圈着我,一手抚着我的后背,一下一下又一下,一句话都不说。
这几日他时常如此。
间歇休息的时候,他会过来抓着我一顿揉捏,有时候他会与我说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沉默着抱着我,因为我总不接他的话,他大抵也有些尴尬,说过几次得不到回应也就识趣地沉默了。
“秦济。”
我忍不住开口。
背后的手顿住,好一会儿,秦济才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怎么?”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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