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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着急地握住我的手指，“奴自然是相信王后的！”

我握住她的手，笑，“相信就好。”

*

此后几日，我在含凉殿待得实在烦闷，想回丞相府住几日，可才出含凉殿殿门便被侍卫拦下。

白果去含仪殿向秦济禀陈此事时，我回含凉殿蹲在水渠边看水里似乎还没睡醒而游动异常缓慢的虹鲤。

等来等去，终于等到白果回来，但让我意外的是，白果身后还跟着……秦兖。

我站起来。

既然白果带着秦兖回来，那想必我想回丞相府住几日的请求被秦济回拒了。

不过秦兖来做什么？

秦兖看了我一眼，快步朝我走过来，他对我伸出手，我正疑惑，却见他手往我的手探去——

咬着我尾指的虹鲤被他反向捏着鱼嘴取下。

我脸色微变，刹那后退一步。

我不确定秦兖是否看见了我那没有流血的伤口，不过白果很机灵地在秦兖取下虹鲤的刹那用手帕裹住了我的伤口。

秦兖弯腰将虹鲤放回水渠里，而后站起对我弯腰拱手行礼，神色不曾有异地道，“儿臣拜见母后。”

我因这句话中的“母后”二字愣了好片刻，直到白果悄悄地碰了碰我，我才回过神来，“起来吧。”

“谢母后。”

我打量秦兖一番，仍是有些不太适应，“你……来找我有何事？”

“父王道母后在时论方面有独特见解，兖特地来请母后赐教。”

“……”

*

半个时辰后。

虽然勉力克制，可我仍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实话告诉你好了，其实我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时论！”

事关民生的时论还好一些，可眼前的时论事关此次大梁一战之胜败，军事作战方面我不感兴趣，实在无从下手。

秦兖没有丝毫意外，他看我一眼，低头笑出了声音。

“时论你自己写。”

秦兖瞬间笑不出来了，他清咳一声，“还请母后不吝赐教。”

“……”

再次被秦兖说的“母后”二字震了一下，我打量秦兖，眼前的少年纵然样貌与学识都无可挑剔，但我心里仍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忽然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恁谁都会不自在吧？

我试探着问出一句，“那个，要不私底下，你喊我阿姐？”

“……”

四周静默片刻，秦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妥。

如果秦兖喊我阿姐，喊秦济父王，那我与秦济又是什么关系？

我与秦兖尴尬地对视，须臾后，秦兖先笑了笑，“好。”

少年笑得懂事，我莫名有些愧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不太习惯，或者你给我多一些时间，等我适应了再……”

“没关系的。”

秦兖微微摇头。

我有些心酸。

忍不住捏了一把秦兖的脸，看他乖巧地任我拿捏，我轻叹一声，“这么懂事，很难快乐的。如果你信得过我，以后来我这里，可以……任性一点。嗯，稍微任性一点。事先说好，太任性不行，因为熊孩子我招架不来……”

秦兖愣住。

我笑了笑。

回头再看只字未写的时论，我苦大仇深地向他小声抱怨，“秦济也太什么了，不过是和他闹个别扭，他就让你来请教我时论，需知时论是我最讨厌的东西，他真的很讨厌……”

秦兖眨眨眼，忽然说，“其实，时论，兖可以……自己写。”

“真的？那太好了！”

大约是我的语气过于欢快，眼神过于期待，秦兖顿了顿，才无措一般，缓缓点了点头。

我摸摸他的头，忽地有种清风拂面，神清气爽的感觉，“那你好好写，我让白果给你做梨花酥，她做的梨花酥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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