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委屈。

我脚步有所缓滞，回头看了看，小山鲸仍浮在水面看我。它的眼睛在椭圆状白斑的前方，当它正面看着我的时候，我总下意识觉得那两片白白的椭圆是它的眼睛，眼巴巴地对着，给人可怜兮兮的感觉。

“回去吧，等我有空了，我再来找你玩。”

“嘤——”

小山鲸仰了仰头，转了一圈。

我突发奇想地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小山鲸嘤了嘤，竟然直接欢快地顺着我的动作转圈。

我愣了一下，又画了一个圈。

小山鲸继续转圈。

我笑着陪它玩了一会儿，眼看四周的光线似乎比先前黯淡了不少时，我再度与小山鲸告别。

*

借助引路符回到酆都城的小院子后，我正打算去沐浴，孟婆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离离……”

孟婆在看清楚我眼下模样的瞬间，她大惊失色，“这般衣衫不整，你这是去哪里风流快活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我将误入聻冥幽境的事情简略说了，孟婆听罢神色复杂，她用一种似是抱怨又似是羡慕的语气对我说，“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不但见了大鱼，还和大鱼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

我苦笑，“我当时想回来找你们帮忙，可是又怕出来了回不去。在那里待了那么久，给小山鲸浇水浇得我都快累坏了。不过也还是有好事发生的，至少吹了那么久的海风，我觉得我的头脑已经被吹得很清醒了。”

孟婆愣了一下，“那你的打算是……”

我笑，“我想我更喜欢做人。”那样漫长的时光，我没办法像孟婆一样，坚守不来。

孟婆看我须臾，叹气点头，“既然你已经有所决定，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忽然想起什么，我拉着孟婆的手不停地摇晃，“孟孟，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你可不可以给我的汤里加点糖啊？我怕苦。”

孟婆愣了一下，伸手过来捏捏我的脸，哭笑不得，“你啊你，真是好大胆子，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过哪个喝汤的人敢跟我这样提要求的……”

“现在不是已经见到了？”我朝孟婆眨眨眼，知她语气虽然无奈，但其实已经答应，便笑着道谢，“谢谢孟孟。”

“我可没答应你。”孟婆瞥我一眼，“据我所知，孟婆汤并不都是苦的。虽然是同一锅汤，但是每个人尝到的味道都不一样，至于这味道是如何定义的，这要看你对你的这一生如何定义。”

“……”

孟婆推我进屋，嘴里嫌弃地催促着，“快去洗漱一下，脏兮兮的，像个沙猴一样……”

“……”

“等等。”孟婆忽地站住，她神色怪异地看着我，“离离，我先前听别人谈论过幽海的大鱼，据说……”

“据说什么？”

孟婆清咳一声，“据说国主大人的原身……很有可能是……大鱼。”

我：“？？？”

*

四周静得可怕。

我当先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那个娇里娇气的嘤嘤怪怎么可能会是秦济？”

“我不信！”

虽然小山鲸声音娇里娇气，外表可可爱爱，可是——

秦济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嘤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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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孟婆的话令我倍感震惊。

我实在有些不能想象秦济变身小山鲸的模样。

尽管秦济平日里给我的印象大多温润如玉, 有时生气了也会冷若冰霜，偶尔低沉了也会抱着我一语不发蹭脖子撒娇……但这些和那娇里娇气的嘤嘤嘤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只要一设想秦济在我面前嘤嘤嘤，还会转圈圈, 我就……

感觉哪里奇奇怪怪？

不过后来当我冷静下来, 当我想到那嘤嘤嘤或许就是小山鲸天生的发音方式, 我一下子觉得可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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