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

微澜脚步一滞，微微摇头，“我是空界的左丞。”

“！……？”

“国主大人知你到来，特地命我来接你。”

我静了静，“秦济想起以前的事了？”

“你见到国主大人便知。”

*

微澜带我入空城。

除了城门处有两盏灯火，入城以后，目之所及一片漆黑。

我问微澜这里为什么终年黑暗，微澜表情有些无奈，“空界并非终年黑暗。现在是晚上，又因为鸦鸣声过于吵闹，临近城门这一片区域居住者很少。”

“……”怎么和白无常说的不一样？

我的疑问还未出口，微澜知我所想一般回答，“外头传闻太多，还是眼见为实。”

“……”

“那这里是可以看得见太阳和月亮的，对吗？”

“可以。”

走了片刻，前面逐渐出现了些许零星灯火。

微澜停住脚步。

前方光芒朦胧。

我往前多走两步，待看清前方是何种光景，我睁大眼睛，惊得近乎失声——

……我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夜景。

和白无常说的终年黑暗截然不同，在这里，我看见铺开的万家灯火，条规列正的房屋庭院，熙熙攘攘的街道，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甚至有翅膀，可以在灯火上空飞旋盘桓……

这里的市井布局如棋盘一般，整然有序。

暖黄的灯火往四周延伸至无限处，尽头皆是一片看不清楚的暖色光芒。

“这里……”

我说了两个字又陷入沉默之中，因为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

这样的夜景，美得只许一眼，便能让人心生向往。

“这里是空界的主城区，国主大人住在终霁山。”

微澜侧开身子，抬手示意，“终霁山往这边走。”

*

路边有会发光的花花草草。

没有发光的花草中有萤火虫飞舞。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萤火虫了，当闪着绿芒的萤火虫飞到我身边时，我张开掌心，小心地拢住一小只。

微澜背后仿佛长着眼睛，我还没来得及张开掌心细看手里的小虫虫，他已经停住脚步，回头看我。

我在他淡漠的眸光之下莫名有种做错了事一般的心虚，手心不由自主张开，让萤火虫从我手里飞走。

“小心一些。”

“……”

并非阻止，微澜只是低声叮嘱，只是这叮嘱来得迟，我定定地看着他，陡然生出些许得寸进尺的不满，埋怨地小声说了句，“萤火虫都飞走了……”

微澜看我一眼，宽袖一挥，又有好几只萤火虫飞到我面前，而后他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嗓音很淡地说了两个字，“跟上。”

我轻哼一声。

眼前的萤火虫触手可及，可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我也没有继续将萤火虫抓到手心里的心思。

“你走慢一点。”

我小跑着跟上去。

走到微澜身边时，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微澜，你来鸦鸣国多久了？”

“不记得了。”

“……”

“那你身为这里的左丞，平日里主要做些什么？”

“我们负责维护此地安稳。”

“阎罗王说这里人人都能来，真的什么人都能来吗？”

“空界虽并非藏污纳垢之地，犯罪逃避之人不可入。”

“这么多年，会厌倦吗？”

微澜脚步一滞。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似乎又被他看穿心底所想，我略有退缩之意，但最终还是选择坦然地面对他。

他垂首想了想，低声说，“有过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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