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甲上的浆果色一路掠至秦济衣襟上的血色还有他脸上的惨白色，最后还有那双愈显乌黑的眼睛，我轻叹一声，“对不起。”

秦济抬起手，指尖落在我唇边轻轻拂拭。

他眉眼柔和，“离离，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

我别开视线，“我让白果来给你处理伤口。”

“等等。”

秦济掌住我的半边脸，让我与他对视，“以后十六，我会在你半步之内。”

*

椒留殿的狼藉需要时间收拾。

秦济用玄色氅衣裹着我，将我抱上御撵，回含仪殿。

到含仪殿以后，他又抱着我去榻上。

在他堪堪要将我放下时，我勉强勾住他，“我要沐浴。”

我要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秦济笑着，调转方向，任劳任怨地抱我去浴池。

*

于我而言，泡在水里的感觉闷窒多于舒适，大概是隔了一层的原因。

反倒是秦济，他微阖着眼，露出水面的肌肤在热汽的萦绕下透出粉色，苍白的脸也多了抹淡红。

他状态很放松，整个人懒洋洋的。

好看。

我定定地看着他，直到秦济的耳朵越来越红……

我正奇怪，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将我抓过去，“好看吗？”

浴池水波荡漾，犹如我的心境。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

秦济本要说什么却又猛地顿住，望着我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无奈，“你啊你……”

大约是对我的厚颜无耻无话可说。

他抱着我要出浴，我忙伸手摁住他，“再泡一会。”

秦济挑眉。

“你就让我多看一会……”这样秦济也可以多轻松半刻。

“……别撒娇。”

我有些惊诧，不过……

我是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我凑过去亲亲秦济，凭着模糊印象努力朝他抛个媚眼，“好秦济，就让我多看一会儿吧？”

秦济惊奇地盯我片刻，忍俊不禁，“你的眼睛……”

我瞬间开始恼羞成怒，“我的眼睛怎么了？难道不是这么眨的吗？”

秦济闷笑。

我凑过去咬他的下巴，秦济顺势抱住我，仍在笑，笑完以后，才慢悠悠地道，“你想这样眨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怕你不小心闪着眼睛。”

“……”

好不容易多泡了一会儿，我不怕闪着眼睛要故技重施，秦济失笑，笑着笑着，他忽然一手捂住我的眼睛，另一手带我上岸，并迅速地用布巾裹住我的身子。

我：“……”

对手过于狡猾，我方连个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从穿衣到床榻，秦济将所有包揽。

等我躺在榻上时，秦济躺在我身侧，他伸手将我捞进怀里，然后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借着朦朦灯火看他的脸，发现他眉宇间堆积着清晰的疲惫。

他的呼吸很快轻缓下来。

“秦济？”

我声音轻轻。

秦济眉心极快地蹙了一下，而后勉强睁眼看我，“嗯？”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睡意。

我心里涌上歉意，伸手缠住他，“安心睡吧。”

秦济握着我的手腕亲了亲，迷迷糊糊地应声睡去。

*

第二日一早，秦济要上朝。

我忙前忙后为秦济穿衣，秦济温顺地任我摆弄，眉眼含笑。

直到衣发皆备，我退后一步打量他，须臾后极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身袀玄，恐怕当今无人能穿得比他还要好看了。

秦济出门前，我特意嘱咐许过取些点心和热茶放到御撵上，许过微笑着去准备，我转头去看秦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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