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我与秦宓曾在这里作月下漫步，说些女儿家的心事，秦宓舞姿清绝，还曾为我振袖跳过一曲，但如今……如今，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派人送去楚国的书信，秦宓一封都没有回我，但秦楚多年邦交不错，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秦宓应当是忙于自己的生活，所以无暇于我这个故国旧人吧。

我问白果，“白果，你说秦宓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奴不知，或许和王后一样，也在望着湖面思念故友吧。”

我笑了笑，“只愿她安好无恙。”

沿着湖边继续漫步，没走多久，我在一颗枣树前停住，视线移至与枣树相对的小草丛，弯腰拨开那些草尖，下方裸.出一垒卵石。

果然。

不过，时隔日久，这垒卵石竟然还在。

我随意捏住其中一颗，掷向湖中。

随着咕咚一声，湖面绽开几朵水花，漾开大片波纹。

我回头想唤白果一起，不想却在转头时看到站在湖道另一侧的人。

竟是熟悉的面孔。

披着甲胄的男子，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他惊讶地看着我，猛地一声“姜离”，声音中竟然带着清晰的颤抖。

我微微后退一步，心底略过些许慌张。

这个人我认识。

李允。

前任御史大夫长子，前太子秦松伴读。

当年秦宓邀我入宫相伴，我常能在出宫时遇到他，因两家府邸相近，我们性格又活泼好奇，爱在外面跑，一来二去，我便与李允玩到一起。

“白果，我们回去。”我低声说了句。

“王后，那是李……”

白果的话还没说完，李允已经一脸郁闷地追过来，“姜离，你明明看见我，却为何不认我？”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身子一僵，猛地转身躲开。

“放肆！”我绷着脸，冷声呵斥，“你是何人？”

“姜……”

对上那双尽是错愕的眼睛，我心头微紧，视线随即落至李允的下巴处，没看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有些凌乱的呼吸。

我捏紧手里的锦帕，平着声音，“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李允很激动，“这堆用于投湖的卵石，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晓。”

“你，我还有秦宓。”

李允说得没错。

这堆卵石本就是当初我、秦宓和李允一起堆的，不过因为我总爱与秦宓比赛看谁投石子投得最远，李允最后总被迫退出比赛，沦为负责帮我与秦宓捡卵石的跑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看到草丛里有东西，所以才拨开一看，看到是石子，想要投湖便投了。”

李允静了静，“姜离，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心虚就喜欢说很多无用的话。”

话音落下，不待我有反应，他又忽然愤怒，朝我低吼，“姜离你怎么和秦宓一样啊，嫁了人就忘旧友！一个两个，全都是白眼狼！”

四周一时死寂。

“说好的回信，秦宓一封信都没回我！说好的见面，你进宫这几年我们再也没见过！你们这些小女子，嘴里一套，背地里一套，实在是，实在是气煞我也！”

“……”

不知为何，李允这般反应竟然让我莫名想笑。

我清了清嗓子，低头看手里的锦帕，努力忍笑的同时努力维持住声音的平稳，“虽然你很伤心，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

莫名有些烦躁，我转身想走，李允却绕到我面前，“你不许走！”

白果挡在我身前，“大胆！竟敢阻拦王后的脚步。”

李允盯着我，眼睛红红的，“姜离，你今日认就罢了，不认，我说到你认为止！”

我慌忙地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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