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艾丽莎抬手，抚摸着怀特的眉眼。
怀特原本灰黑色的双眼颜色更深，趋近于墨色，艾丽莎刻意凑近，垫着脚，目光下垂——
怀特那稚嫩的双翼，也变成得有些灰败，就好像是那些无法通过风霜历练就立刻枯萎的幼苗，灰败地耷拉着。
反倒是那无尽深渊之上的双翼，威风凛凛，已经将贝鲁斯兰“吞吃入肚”，只余下丝丝缕缕白色的衣角，但也很快被越发犹如夜色的羽毛遮蔽住。
怀特继续问：“……那是为什么‘不’？”
羽翼收紧，淅沥沥的血腥味似乎已经弥漫开。
不详的预感渐渐也笼罩着这一片辽阔的土地，似乎风雪更猛烈了些。
而怀特……在这风雪里，眉眼比风雪还要冷冽，周身被寒气和不悦包裹着，内在精神状态越发……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艾丽莎环抱住怀特修长的脖颈，手背摩挲着他精致的眉眼。尽可能多地调动这一片里几乎不存在的光元素，甚至是能平和人心境的水元素，将这些元素控制在尾指上，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能寻到的元素钩织成小型的能够稳定人理智的魔法阵。
一遍又一遍触摸怀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地悄然用魔法阵试图让怀特的心智恢复如常。
怀特那沉沉的眼眸确实颜色没有更深，只是，也没有恢复如初。
他捉住艾丽莎的手。
艾丽莎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赶紧停止魔法阵的运转，露出安抚性的笑容。
怀特似乎没有察觉，但却执着地又问了一遍：“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艾丽莎足足想了五秒钟，才意识到怀特留给了她一个怎样的问题。
“贝鲁斯兰该死，但——”
怀特握着艾丽莎的手陡然收紧，耳畔，血肉撕裂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显然，怀特的状态因为这前半句已经非常不好。艾丽莎飞速地思索，试图说些怀特能接受的话，力挽狂澜。
“我希望他能得到公正的裁决，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让你的手沾满鲜血。”
艾丽莎说完，仍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红色的双眸因为过度的担忧以及恐惧而水光粼粼。粼粼波光之中，只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怀特。
一切的话，也都是从一个人的角度去考量——这个人，还是怀特。
是他。
怀特眨了眨眼，夜色从他眼眸之中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好，我听你的，艾丽莎。”
怀特轻轻执起艾丽莎的手，在指节上落下一个吻。
艾丽莎透支大半体力勾勒的魔法阵没有产生任何作用，三言两语，却又妥善地将怀特从这陌生而诡秘的力量之中拉扯出来。
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总归松了一口气。
她的叹气声与不远处的破裂声一起，在这静谧的空间内掀起轩然大波。
“啊——！”尖利的不属于她的女人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艾丽莎回头——

第 48 章

　
无尽深渊的上空，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光斑，血腥气不重，但依然若有若无地存在。
这零落的光斑如同烟火，将这常年不见日光的地方照得恍如白昼，也让这灰黑色的双翼看上去颜色更浅淡了几分。
贝鲁斯兰……死了。
大概是因为积分已经全数到账，所以系统也没有对此表达强烈的不满，反而安静地一言不发。
又或者，也许，系统又遇到了什么故障。
艾丽莎盯着那碎裂的光，猛地将视线转移到正在冲她撒娇的怀特身上。
贝鲁斯兰神色如常，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大概是，他本来如同新生儿那样幼小瘦弱的翅膀仍洁白光鲜，仿佛之前灰蒙蒙的样子都是幻觉，甚至肉眼可见地长大了几圈。
现在，艾丽莎悄悄伸出手比量了一下，大约……已经有了她手臂那么长。
不过，对于有翼类的生物来说，还是过分瘦弱了些。
……还是需要好好照顾。
艾丽莎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很快又被那重新燃起来的尖利的女声给打断。
这星星点点的“烟火”之下，女性的尖叫声更是无所遁形，一下子吸引了艾丽莎和怀特的目光。
一向温柔得如同依人小鸟的菲妮迪公主捧着自己的脸颊，五官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叫。
她的身旁，西里尔王子张开泛着金属色泽的翅膀，毫不客气地又给了菲妮迪一个耳光：“闭嘴，你想让那个怪物过来吗？！要不是你把我拽下来……”
风声翁起，那个被称为“怪物”的家伙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召唤，随即前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与贝鲁斯兰展开了一场鏖战，看上去，那翅膀有些薄，小了一点。原本灰黑色的羽毛只剩下薄如晨雾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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