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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对休利特家族了解过后,艾丽西亚看向伯尼。

　　“我跟伯尼说过了地下街那些傀儡们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练云直接同伯尼沟通了。

　　“他们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但无论是说话还是行动方面，都没有你这样轻松。”练云举了一些黑袍傀儡的例子。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伯尼点点头：“是因为受控于地下街。”

　　“您记得我当时带你们去村子里，远远地就停下来了吗？”

　　练云当然记得,他当时僵硬怪异的模样,让她差点放弃进村。

　　“召唤者的命令是第一级别的，他让我们作为仆人,在村子里帮忙,那么村子作为我们的工作地点,就是最深层次的约束。”

　　“而召唤者赋予给艾丽西亚和其他村民使唤我们的能力,所以他们的命令对于我们而言，是第二级别的约束。”

　　他在第二级别的命令中,被派去砍树,与此同时跨出了第一级别命令的约束圈。

　　这是他一次次的实验的出来的结果——只要一直不踏回第一级别的约束地点,他们就可以相对地背着约束力更弱一些的第二级别命令。

　　练云试图理解：“所以你不想靠近村子,是怕他们对你的第二级命令加上第一级的约束,会让你无法挣脱？”

　　伯尼十分严肃地点了头：“甚至会失去意识。”

　　“如果真的这样,”练云顿了顿,“我的计划反而不好施展。”

　　“我明白大人的想法。”伯尼虽然作为傀儡,但已经拥有了完全的自我意识。

　　自从上次1685号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提醒”下,他已经隐约猜到了练云的计划。

　　伯尼放低了声音：“您想让那些傀儡在召唤者的控制下，还能拥有自我意识,以便完成您的想法。”

　　练云看着他木讷的眼睛，忍不住点头：“对。”

　　“这就是我想说的。”

　　“昨天我特地去试过了。现在的我,可以尝试踏进那个村子,而保持着自我意识不受影响。”

　　这也就说明，最终的原因还是那个让他产生意识的原因——时间。

　　“当初我和地下街的傀儡一样,通过长时间的存在产生了意识。”

　　但只有初始意识的自己行动还是言语都太过迟钝，这样的傀儡，实际上也无法真正意义帮助到练云。

　　“而现在，因为我长时间脱离了第一级别约束圈，慢慢地也摆脱了第一级别对我的意识压制。”

　　练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想通了为什么伯尼能光明正大地走出村子，而同为傀儡，地下街的他们却要用黑袍掩饰身份。

　　不过幸运的是，那道传送门不会识别出傀儡的真实身份，也为他们后续谋划提供了便利。

　　“所以说，如果要想让他们真的能为我所用，就要让他们首先掌握自己的身体。”练云总结道，“而要掌握自己的身体，就要离开地下街。”

　　以各种各样，他们能想到的一些形式。

　　房间寂静一片，几人都在安静地思考，到底什么样的身份能给他们出门活动而不被发现的机会？

　　最后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兰纳身上。

　　兰纳：……？

　　练云挑眉一笑：“伊可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魔法师协会肯定做不成了。”

　　而能继续大批量为他们做掩盖的，只有兰纳和第三街道。

　　兰纳自然没有异议：“我想大娘会高兴见到一群新帮手的。”

　　.

　　第二天，布利湖城和布布小镇的两位领主终于连上了线。

　　“……喂？”练云试探对着一闪一闪的宝石说话。

　　“嚯！吓我一跳！……练云？”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就算前几天已经见过了布利湖城城主，但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练云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你……吃了吗？”

　　布利湖城城主：“……这都几点了，快吃午饭了！”

　　练云：“哦……”

　　“你别逃避现实啊练云，说说，来找我干嘛的？”

　　练云掩饰失败：“你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呢，我真傻，你能听我的话才怪了……”城主顿了顿，“没有怪你的意思啊，别乱想。”

　　……连安慰人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练云眼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想从内部着手，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这个……”

　　“看你更倾向于打压敌人还是抬高自己了。”

　　这有什么区别？

　　不过练云没问出这句话。

　　她想了想，现在日月神教在城里的形象应该算是不错的，至少已经在她的安排下，大家都知道日月神教是一个以暴制暴、乐于助人的组织。

　　若是想压低敌人……在主城居住的人，对那几大势力的看法也几乎定性了。

　　练云忍不住：“就不能二者兼得吗？”

　　对面：“……”

　　布利湖城主还是满足了贪心的某云：“既然你已经收纳了那些傀儡，就要把握住，利用好他们的身份。”

　　练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认真地点头：“可是我答应了他们会让他们死得其所。”

　　“当然了，我的建议不会让他们太暴露出来的——只要你节奏把握得当。”

　　练云：“听起来不是很容易。”

　　对面：“……你这个丫头！你还想不想听了！”

　　“您说。”练云秒怂。

　　接下来在练云时不时的“提问”中，他们愉快地完成了接下来的讨论。

　　简而言之，就是“控评”。

　　练云的日月神教现在已经暴露了，主城的三股势力都知道了他们。

　　但摸不到抓不牢，日月神教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虽然他们的事迹已经传得众人皆知，但没有人真的见过。

　　那么作为官方，对于这种抓不到把柄的对手，管用手段一定是“控评”。

　　至于怎么个“控”法，无非是造谣、捏造假象、丑化对方。

　　“您知道的还挺多。”练云感慨。

　　“不然你以为，我这个城主怎么做得这么好的？”城主嘿嘿一笑：“你还嫩着呢。”

　　他说的那些方法，不仅自己作为官方，对城里那些不良组织用过，也没少被算计。

　　这时候，拥有一位有经验的控评人士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他即懂得耍招式，又会见招拆招。

　　练云听到那边说得上劲，喝了口水：“这样，待会儿我给你口述一篇我当年的公告，有样学样总可以吧？”

　　“这东西慢慢学着来，不用急。”

　　她懂，就是照葫芦画瓢，搞个类似的形式出来。

　　练云正要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城主，我好像有个现成的人选。”

　　对面：“……？”

　　十分钟后，金加出现在房间里。

　　他手里被兰纳塞了纸和笔，按着坐下，一脸懵逼地看着练云。

　　练云耐心介绍：“这是城主，来，打个招呼。”

　　金加慢慢扭动脖子，粗略扫视一周，确定练云口中的城主是她手里的那块……宝石？

　　“……城主您好。”

　　“哎！孩子，你好！”

　　金加表情一僵。

　　练云又是一顿解释，了解到事情原委，金加才慢慢放松下来。

　　直到听到了对面再次出声：“金加是吗？你们小镇的风评就靠你了。”

　　金加眼睛一亮，瞬间责任感满满地直起了腰：“我可以！”

　　事实证明，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干。

　　金加跟宝石那边的城主聊得热火朝天，还能不时地提出一些“不成熟”的建议，得到对面的表扬和肯定后，金加更加卖力地奋笔疾书起来。

　　练云靠在门框上，同身边的兰纳压低声音：“我觉得这个人找对了。”

　　看两人的热络程度……

　　金加已经开始拜布利湖城主为师了。

　　练云轻咳一声：“不要跑偏。”

　　金加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并没有消减他的热情：“再聊一会儿……就一会儿！您放心，今天中午之前我就能给您写出一篇……不！两篇公告，您一定相信我！”

　　练云忍俊不禁：“好。”

　　兰纳和练云出门去了一趟西部的农田。

　　几个月前还寸草不生的土地，现在已经被种得满满当当，大部分是快要成熟的小麦，还有一部分被单独开垦出来，各色的蔬菜水果挤在一起，看着就让人高兴。

　　“大人！你们来得正好！”

　　练云闻声扭头一看，果然是梅丽。

　　梅丽好像跟土地扎了根，不论什么时候来都能看见她。

　　梅丽也望向两人刚刚凝视的方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有几天，这批也能收获了。”

　　“还有她——”梅丽抬起手臂，指着将农田分成三分的荷花，此时已经绽放了嫩芽。

　　“她也快第二次开花了。”

　　多亏了上次的荷花花瓣的催生功效才能让小镇那么快就收获第一批作物。

　　“还有还有！”梅丽走到一旁，朝两人热情招手。

　　练云和兰纳走过去，看到地上生长着一株小小的细芽，无比娇嫩。

　　“这是昨天您给我的葵花籽，今天就长出来了。”梅丽抿唇一笑。

　　“我已经听说了它的作用，”梅丽说道，“我会认真照顾它的！希望它能给其他作物带来更多的生长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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