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陈璟也坐了起来，他的眼睛陷在黑暗中。
“你回去就是为了查这件事？”
“嗯。”
陈璟倾身逼近，与她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习惯了黑夜的眼睛渐渐看清了对面的黑色轮廓。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颜云楚，你宁肯相信别人也不愿信我。”
他的声音沙哑冷漠。
颜云楚摸黑探到他的手，却被猛然打开。
“既然不信我，又何必逼自己和我走到这一步。”
冷润的气息扑在颜云楚的脸上，像刀刮似的。
“颜云楚，你会后悔吗？”
陈璟，到底要和她演到什么时候。她不想继续了。不能继续了。
颜云楚动了动手指，近乎死静地说：“如果是假的，我会。”
少顷，陈璟漠漠地笑了几声，“就这样吧。”他又用满是不在意的语气说着，“但你别想赶我走。我，有我的任务。从现在起，”
“如你所愿。”
他提上鞋，拉开房门，冷风猛地灌进来，他毅然扎进风中，一脚踹开隔壁顾梢雪的房门。
颜云楚瘫在床上，任冷风乱吹，她蜷曲着身体将头埋在枕被里，她的手，放在陈璟躺过的地方，已经冰冷。
……
一切照常进行。
除了昨夜顾梢雪被人从睡梦中吓醒之外，没出任何意外。
没人逃走。
六人其乐融融同桌吃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明显有什么变了。
顾梢雪是最明显感觉到变化的人。
陈璟以前根本不屑多看自己一眼，吃饭从不邻座，他碰过的菜绝不再碰，现在……居然和他坐同一辆马车。
顾梢雪翻了今天第三十二个白眼，有点累了。
过了两日，六人到达古集县。
郑兰诗和张碧玉拿着之前的一些存稿找上了收购画像的玉家。其余几人留在客栈。
午时，郑兰诗两人回来，垂头丧气的，明显是碰了壁。
六人待在房内，还没到颜云楚开问，郑兰诗连忙解释：“现在送画的人太多，玉家并不全收了，看过画稿觉得好才会买了，我们的画稿没被选上。只能重新画新的稿子。”
郑兰诗欲言又止，颜云楚没说话，似乎是让她接着说的意思。她又看看在桌边背坐着的陈璟。
郑兰诗说：“之前陈公子的画像，您还留着吗？那一套多半能被选上。”停下来见她脸色如常，才继续说，“反正没有画脸，没人能认出的。”
颜云楚还没回复，陈璟转过身应了一句，“好啊。拿去用吧。”
颜云楚说：“扔掉了。”
“重画不就好了。”陈璟漠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吧，去我房里。”
说完，不等郑兰诗反应，便大步出了房门。
郑兰诗没敢走，众人都看颜云楚的脸色，只见她忽地抬眸，盯上不远处的顾梢雪。
“梢雪公子年轻英俊，也是不错的人选。”
顾梢雪正在喝茶，闻言呛得直咳嗽。过了好一会，他连连摆手，说：“在下只有脸能看，比不上陈公子。”
他说的都是真话，他不会武功，浑身上下没几两肌肉，瘦是瘦，全无看头。但颜云楚不信，不止她，屋内其他三个女人都不信。
顾梢雪只好解下半边衣衫，最终用事实说服了她们。
顾梢雪坐下时，瞧见金荷惋惜的眼神。他顿时坐不住，找个借口溜掉了。
郑兰诗小心翼翼开口：“那我和碧玉去隔壁画了？”
颜云楚却从怀中掏出一卷画纸，是她们之前画的那几张。
她一脸阴霾，很不快意地说道：“拿去。”

014


傍晚，郑兰诗和张碧玉两人还没回来。
饭桌上只有三人。
陈璟不见了。
金荷与顾梢雪都没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了。颜云楚攥着筷子，忍下询问的冲动。她若无其事地吃饭，吃不出什么味儿。
正好郑兰诗和张碧玉两人回来了。
只见两人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张碧玉说：“选是选上了，可是玉家把我们的稿子压下，说还要多一些画稿。而且……”
“而且要全身的，不止半身。”
她话音未完，便看到颜云楚骤然寒冷的眼神。张碧玉下意识咬下嘴唇，不说话了。
玉家决定收稿后，画师才能面见收画人。但之后的这个要求，颜云楚是没有想到的。看来，不能再等着用这种方法取得什么效果了。
夜已深，颜云楚轻声出门，在陈璟的房外停下，屋内……没人！
这个时辰还没回来？他去哪儿了？
颜云楚眉间一皱，越发愁闷起来。她敲响金荷的房间。半晌后，金荷打开门。
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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