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歌抬起头，“说完了，就这些。该你了。柳飘飘是谁？”

    “柳飘飘就是你妈。”

    “又开始了是吧？”陈尔歌要不是看她跟自己一起找到曹杉的真相，早就跳脚不去搭理她了。但奈何对象是她，两个人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便继续说：“柳飘飘也好，我妈也好。既然你见过她，那带我去见。这么多年了，就连姥姥过世都不回来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就出现呢？”

    他又重复了一遍：“带我见她。”

    “不用带，我去找绿萝就行。只要有绿萝他们就能出现。”

    陈尔歌一脸懵逼，关注点只在绿萝上面了，没意识到她说的是“他们”而不是“她”。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余言咽了咽口水，忽然说：“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陈尔歌皱了皱眉头，看她神神叨叨吐出来这么一句话，在空调的作用下，大中午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信你个大头鬼。”他说，“我跟你说柳飘飘，你跟我扯这个干吗？”

    “柳飘飘不是人，是我的守护灵。”她顿了顿，“我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陈尔歌露出一丝很微妙的表情，起身过去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烧坏脑子了还是吃错药了？”

    “……你才有病。”

    他笑着跳回去，“既然你听出我弦外之音了，那你还说这些神神鬼鬼干什么？不过你这倒是提醒我了。”

    “啥？”余言不懂他搞什么鬼。

    “我看你别的不会，这些神叨的东西倒是知道的不少，其实我早就怀疑侦哥对于我妈私奔的事情知道点什么，既然你说到什么守护灵了，不如做戏做全套。”

    “等等……”她打断他，“侦哥又是谁？”

    “我经纪人，以前跟我妈是朋友，她能步入正轨进入这个圈子，还得多靠他。不止是她，甚至连我都是。如果不是借着我妈和他名头，估计我现在连这个圈子的边角都踏不进去。”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跟装神婆去。”

    余言断然拒绝：“隔行如隔山，你让我去装神婆又是什么……”

    陈尔歌神色认真起来，“我知道我妈估计凶多吉少，如果她真的会狠心丢下我，当初就不会执意要生下我，你说对吧？”

    他说得对，二十多年前社会舆论，自然不像现在开明。一位女演员放弃前途也要生下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孩子，她既然有这样的勇气，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弃他不顾？

    “那装神婆是……”

    “跟我去诈一诈王侦。”

    余言坐下来，向后瘫在椅子上：“我不敢。”

    “你也太怂了。有什么不敢的，完事有我顶着，你只要配合我演一出戏就行了。”

    “以前是不怂，不怂被人骂没警惕心。有警惕心了又被你骂怂。我只想知道柳飘飘和甄真的关系，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算了，告辞。”说着她就要走。

    “别介！这个时候不能起内讧，我们得拧成一股绳。”他见她毫无留下的意思，慌忙过去堵着门，“只有你知道这件事，我只有你这个队友了。你不能让我成了留在绳子上的唯一一只蚂蚱。”

    她掰开他的手：“那我就要当跟你绑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指不定会被油炸还是红烧。”她是一点都不了解王侦这个人，更加坦白来讲，她甚至连陈尔歌都了解不多，如果不是苏苏时常在耳边吹风，她大概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既然你想知道柳飘飘和我妈的关系，那你总得知道我妈这些年去哪了吧？不然两个个体都没搞清楚你从哪来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

    “余言！你他妈给我停下！”他音调忽然高了几度，恶狠狠地盯着她，装腔作势要演个恶徒，眼底呼之欲出的泪水最终却让又弱了下来：“我求你了。”

    余言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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