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眼见为虚①⑨

    周末倒是很快来临, 这期间陈尔歌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很能沉得住气, 愣是一通来电都没有, 好像前几天的事情都是假的一样。

    说是去看日出, 余言临时知道这事自己什么也没准备。过夜住的帐篷还有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用品是李苟胜和陆修远带的, 吃的东西则是孙栗提前买好的。

    等到出发了她才发现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小陈也来了。一辆SUV满满当当刚好坐满五个人。陆修远开车, 李苟胜在副驾驶上倒腾着导航。他们三个挤在后排。

    想来小陈的到来是连孙栗也不知道的, 李苟胜听到对话后放下手机往后看了一眼, 解释道：“我们小陈是被叫过来帮忙的。”

    “帮忙？”余言不是很明白, 不是一起看日出吗？能帮什么吗？

    孙栗也插话：“帮什么忙？”

    李苟胜和小陈相视一笑，神秘兮兮笑了半天，直到被陆修远叫停算是把后半段的笑声憋了回去。

    虽然这几年为了发展旅游景点，山脚下路被修的四通八达, 快捷方便能直通山顶，但盘山公路依旧是蜿蜒曲折。周遭是沉入夜色中的花草树木, 在黑暗里映衬着远处的月光, 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们是半夜里过去，趁着夜色扎寨安营, 吃着零食聊着天等上几个小时, 约摸四五点那会儿刚好在山顶赶上日出。

    三个男人在搭帐篷方便有人累了可以进去睡一会儿, 余言和孙栗两个女在准备吃的，因为条件不允许所以就只是简单地把来之前用焖烧杯焖熟的粥和带来的重口小零食一起凑合了一顿。

    吃过饭以后几个人聚在一起看星星，白天秋高气爽, 晚上星空异常干净澄澈，如同是山下的湖倒着悬挂在天上。秋天的夜里已经有了凉气，加上在山顶空气稀薄露水湿重，寒意包裹着每个人。

    李苟胜和孙栗小陈他们三人撑不住先回去睡了，定了四点的闹钟，东倒西歪准备休息一小会儿到时候再起来。

    陆修远和余言坐在外面的石头上，看着不远处悬空的山崖与植被。他感觉空气有些凉，便把外套套在余言身上，问她：“累吗？累的话也去睡一会儿。”

    她摇摇头，“这会睡不着，估计再坐一会儿就可以直接看日出了。”

    他坐在她身边，“那我继续陪你。”

    余言看着远处，兴奋地用手比划：“一会儿太阳出来会不会很大？我们站的这么高，离太阳这么近，看到的总会和以往的不一样吧？”

    陆修远笑，“对，会很美，像渲染的画一样。”

    她声音低了低：“能跟你一起看日出真好。”

    他紧了紧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一起看日出，可以一起看海。可以看日落，可以看星辰。”

    余言感觉到内心深处有暖流一起涌向心脏。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岛屿上。她和那个哥哥躲在海礁的后面，看着水平面上不断上升红艳丽太阳。他说：“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可是后来，他还是食言了。

    她想起陈尔歌的母亲，想起她不明不白的消失，又会把这种情绪转移到那个哥哥身上。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也不敢恨他或者讨厌他。

    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陆修远见她很久没说话，以为她累了。就抬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累了就靠一会儿。”

    余言歪着脖子僵了僵，她愣了半晌。忽然伸出胳膊又往他肩膀上凑了楼，“你能低一点吗？”

    他嘴角牵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默不作声肩膀低了低。

    “修远。”她头靠在他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自然的壮丽让她忽然领悟到了什么人生真谛，“很多时候我看起来嘻嘻哈哈，但其实我会对很多事情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怎么说？”

    她想到柳飘飘想到徐正义，想到李漠然小浣和玉米，甚至想到今天看到的这些波澜壮阔东西，“我很怕有天忽然睁开眼睛，发现很多美好的东西都是假的。”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只要知道我是真的就好了，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我想要你忘掉过去重新生活是真的。”

    “哪怕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快乐。”陆修远顿了顿，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地瓜。”

    余言的眼皮越来越沉，脑袋昏昏沉沉，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疲惫让她合上眼睛沉进梦里。

    陆修远的手滑到她的肩膀上，紧紧将她搂进怀里。“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

    余言是被小陈和孙栗的惊呼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先是看见被晕染了苍穹线的日出，接着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在陆修远怀里睡了好久。

    她有点不好意思，明明记得之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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