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太阳地球和月亮①

    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

    这句话是余言在家里桌子上铺盖的宣纸上看到的, 那时候父亲喜欢在闲暇时练书法。她从小就聪明, 识字也多。看到这句诗歌, 只知道读音不知道什么意思。

    父亲放下笔告诉她, “这是曹操的诗。”又觉得这么说不够严谨,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得懂，补充道：“但最早出现在诗经里。”

    因为年龄还小, 余言不解：“草草也会写诗吗？那树树和花花会呢？”

    父亲哈哈大笑, “小言儿真可爱, 你知道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她摇头：“不知道。”

    他挥舞着跟她解释：“一群鹿儿呦呦鸣叫，在原野吃着艾蒿。”

    “那艾蒿是什么东西？”她问题总是很多。

    “艾蒿就是草。”

    她扬起小脑袋，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儿：“小鹿的鸣叫声音就是呦呦呦吗？”

    他倒是被问住了，男人蹲下身摸摸她的头：“爸爸也不知道呢, 有机会带你去看看小鹿。”

    再后来，她再也没机会和他去看小鹿了。

    小余言在炽热的马路上听着那个带着花帽子的阿姨说她家里有小鹿可以看, 因为她的家在鹿鸣岛。

    鹿鸣岛。

    她想起来那天才学到的诗句：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

    抬起头天真的问女人：“阿姨，你知道小鹿鸣叫的声音是什么吗？”

    女人有些慌张, 她蹲下身牵着小余言的手：“跟阿姨去家里看看就知道小鹿怎么叫了。”

    然后她跟着她坐船去了鹿鸣岛。

    一个被隔绝了很久的岛, 就连交通工具也是当地人兑钱买的一个破旧半蓬快艇。因为没有人专门开船, 所以早些年也只有半个月才出一次海到大陆。

    十七年前更是匮乏的可怜。

    这个叫鹿鸣岛的岛屿上根本就没有鹿，只有一群愚昧无知冷漠贪婪的人。所有人都认为从外面拐一个孩子回来很正常。甚至有人到外面专门打一个孩子过来当苦力。

    反正这岛四面环海，就是一个天然牢笼。跑一次, 打一次，时间久了，就再也不会逃跑。

    因为没有子嗣，女人在村子里一直抬不起头来。在外面受人白眼嘲笑，回家还要接受老公的鞭子的毒打。

    那男人有一条很长的鞭子，抖起来响声震天。她受不了，一个人乘坐船跑到了外面，却没想到要从此开始新生活，她只想找一个不开眼被粗心父母丢下的小孩来当自己的孩子。

    余言终究不是她的孩子，小小年纪被骗过来去地里做农活。从小生活优渥，她哪会坐这些。稍有不如意就会被女人骂。

    村子里的女人嘲笑她：“一个女娃什么都做不了，还是要生个带把的。要不是家里余粮不够多，我也上外面去寻摸个带把的苦力。”

    这话但是提醒她了，她又想出去寻找新的猎物了。

    余言在漏风的屋子里已经住了半个月，她哭过，闹过，嘶吼过也无济于事。她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更加逃跑不了。那女人刚开始还有点耐心，时间久了只要她一哭就会使劲掐她的腿。

    直到后来，家里多了个哥哥。

    那男孩儿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大，他长得白净秀气。身上干净时髦的衣服和这里格格不入。余言就知道，这是女人上外面讨回来的另一个目标。

    男孩看见她躲在角落里不吭声，踢踏着锃亮的小皮鞋过去问她：“这是哪？”

    她抬起头，似乎有点麻木了：“鹿鸣岛。”

    “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是被骗过来的。”

    他似乎找到了同盟，像是所有以为能够在冒险里战胜世界的男孩子一样：“我们可以想办法逃出去。”

    她说：“真的吗？哥哥你真能带我离开？”

    他仰仰头，细长的脖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能看到细细的青筋。“我们要先假装顺从，然后再趁机逃跑。”

    余言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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