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太阳地球和月亮④

    雨后天气微凉, 余言在警车里透过窗户, 看见不远处被警戒线围挡起的案发现场, 陆修远缓缓戴上白色手套, 低头蹲在尸体旁。

    她咬了一口拉丝热狗棒, 唇齿间都是油腻的香味。带来的东西都快吃完了他们还没忙完, 她有些无聊，正准备挪动屁股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外面的凉气鱼贯而入, 李苟胜使劲嗅了嗅：“这复杂的混合零食味道, 你到底吃了多少东西？”

    “也没多少。”余言低头认真从袋子里扒拉出一个巧克力棒, 丢给他：“给你留的。”

    “哭了。”他装腔作势道：“不愧是我们小余言，这种时候还想着哥们吃没吃东西。不过我刚从那边过来，看见尸体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怎么出来了？”她又瞥了一眼，看见陆修远在和现场另一名技术人员交谈着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了？很棘手吗？”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出来是因为他们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我这边已经好了。至于第二个……”他凑过去神秘兮兮道：“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看日出，后来又急匆匆走了那天吗？”

    余言有些不自然的咽了口饼干, 她当然记得。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她的世界里一些信仰坍塌也不知道能不能重组起来。

    “跟那天有什么关系？”她只是隐隐约约听说那次男性受害者被割去了生殖器。“也是那什么地方被割了吗？”

    “那倒不是。”

    “哦……我还以为是个专门收集那什么的变态。”

    听见这话李苟胜觉得□□一凉，他莫名其妙蹦了一下又赶紧站好：“变态是变态, 不过但不是专门收集这个的。”

    余言停止了嘴里的咀嚼：“什么意思？”

    “其实你不知道, 看日出那天那哥们被割了生殖器, 前几天有个男的被割了舌头。今天这个……眼珠被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余言觉得空气里似乎更冷了。“你的意思是……这些器官还被凶手带走了？”

    他嘴角向下弯了弯，表示肯定。

    余言又问：“死者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 要说无差别杀人吧，但受害者之间也有联系。就是凶手组了个容器，他从自己选好的目标里随机杀人。”

    “听起来好深奥？”

    李苟胜骂她：“深奥个屁。”

    “那你一会儿选好，一会儿又随机的是什么意思？”

    “这些受害者，曾经都是施暴者。”李苟胜胳膊撑在车窗上。”

    她来了精神：“哦？”

    “就比如说咱们看日出出事那天，那位是个□□犯，虽然坐了几年牢，但是受害女性在之前投河自杀了。今儿这个背景正在查。反正这人……”他半天憋出一个词，“挺厉害……杀人之前看天气，可能目标早就定好了，只不过是这些目标里随机杀人，行凶之后雨水把所有痕迹都冲刷掉了。”

    余言瞥了一眼被装进蓝色尸袋的尸体，感叹一句：“制裁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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