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⑦

    那扇门干脆利落地关在他们眼前, 二人静默地杵了一会儿。李苟胜咽了咽口水, 转头对余言说：“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凑你妹。”第二天一大早还上还要去壹号会所办理入职, 她大概是脑子瓦特了才会上楼来。与其知道这样, 她还不如一个人在下面害怕。

    夜里果然又做梦了, 零零碎碎, 情节很多，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梦见仓皇出逃被灌木丛划伤的脚背。

    又梦见被人按在床上打针, 白色的衣服, 白色的床单。医生护士挤满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一丁点绿色, 她的绿萝呢？

    绿萝？

    为什么是绿萝呢？

    余言突然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如同挂了个铅块，她关了手机订的闹钟，起身换衣服洗漱去。

    吃饭的时候, 楼上早就没人了。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想着余延之这几天到底有没有趁机作妖。思考了一会她觉得好像有点冷清, 楼上没人也就算了, 绿萝里那五个人怎么一个都没出现？

    第一次上班，居然不出来送个行？

    “徐正义？”她喊了一声, “漠然？柳儿姐？”

    还是没人应和。

    “玉米！小浣！”

    “不出来我走了啊！”

    依旧没人。

    纵使很奇怪她也没时间多考虑, 自己开车去了壹号会所。门口保安以为是客人, 上前提醒，“我们这里下午两点上班，您来早了吧？”

    “没, 我来应聘保洁。”

    “？？？”保安一脸问号，“您……开这车来拖地？”

    “啊……”她关注点在其他地方，“员工停车还要付停车费吗？”

    “……那倒不用，既然跟于经理约好了你直接去找他算了。”保安好心给她指了指员工通道，“从后面进，前门上午不开。”

    余言道了谢后去找于日。

    于日还是穿着一身骚气的白色西装，好像这衣服是做了半永久纹在身上的一样。他横竖怎么看余言都不像是会安心干活的人，出言提醒：“你要是不好好干，将来不止你的工资，连你弟弟的工资都会打水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因为余延之，她何必在这收这种苦。讨厌余延之是真讨厌，害怕他在这迷失自我也是真的。

    办好一切以后，下午余言就收到了工作服和工具。于日过来又絮絮叨叨半天，余言听的耳朵茧子都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穿着壹号会所制服的男生跑过来问于日，“于经理，又有客人点sunshine聊天了。”

    他不耐烦，“就说他请假了，没来。”

    余言一听这名字很熟悉，不正是那晚聊天很有趣的小哥吗？她竖起耳朵偷听。

    瞥见男生面露难色，“sunshine都消失三天了，这么瞒着真的好吗？要不报警吧？万一要是……”

    于日见余言还在，拍着男生的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小声道：“报什么警？屁大点事儿他们条子都会让歇业整顿，别说这小子不见了，死了也不能是咱们先报警。”

    她看着逐渐消失的俩人，一回头猛然瞥见从336出来个纤瘦的男孩，背影看起来和余延之很像，要不是她知道余延之比他高一些，她差点就以为那是他了。

    少年脸白白净净，捏着盘子才没走两步，从包厢里追出来个女人，四十来岁，眉毛眼线的颜色着实有些浓重，“弟弟留个联系方式吧？”

    他犹豫了一下，默声摆了摆手，拒绝的意味显而易见。

    女人好像并不想放弃，“手机号也行，QQ？”

    男孩呜咽着声音拒绝，好像声带有问题。

    余言在一旁看乐了，这什么意思？性别互换了？她明白被骚扰不分男女，正准备上前解围。余延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他把手里提着的一框啤酒放下，迈步走过去，“宗芃，于经理找你大半圈了，你怎么还在这站着？扛着啤酒赶紧走。”

    被叫做宗芃的少年感激地冲他递了个眼神，然后搬着余延之放下的一架啤酒朝另一边走去。少年看着挺瘦，但力气挺大，那些啤酒轻而易举地就被扛走了。

    女人似乎看出了余延之的意图，气不打一处来，“你碍什么事啊？一个服务生多大点儿能耐，一个小哑巴，跟他要个联系方式就不行了？”

    余言啧啧了两声，抄着拖把跟大姐大似的走过去，把拖把一竖，立在女人面前。

    女人一看对方来势汹汹，警惕地问：“干什么？”

    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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