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回事？”

    宗芃继续打字，然后递给他看：【刘姐虽然请假了，但是她的工具，包括这块擦镜子水台的毛巾，说不定是接替她人用的。】

    一块破毛巾的归属权倒来倒去，加上还有sunshine那古怪的案子没结，李苟胜忍着自己内心的烦躁，继续问：“你带我去见见现在用这个毛巾的人。”

    他又哼哧哼哧跟着宗芃去找这毛巾的现主人，等李苟胜真正见到人，连他自己都愣了。

    那人居然是余言。

    李苟胜脸上露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怎么兜兜转转乱跑一圈，最后又回你这了。”他用的是一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余言自己还没说话，倒是身边的余延之替她出头：“刚刚不是调查过了吗？她只是去拖地了，和这案子没关系。她都不认识他，害他有什么好处？”

    李苟胜看他嘚吧嘚吧说了一通，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护亲，好在他一把年纪也不跟这些刚成年的小屁孩儿计较，连眼都懒得抬：“别激动，只是找你姐了解点情况。况且司法程序那么繁冗复杂，也不是我一人想冤枉谁就能冤枉谁的。”

    听到这话余延之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刚准备旁听，被李苟胜拦了拦，“我问她一个人，你不能在这。”

    “啥？”

    “我说，你不能在这。”李苟胜得意地笑了笑，好像在把刚刚余延之给自己的不友好通通还回去，“小朋友，这是程序，我看你也高中毕业了这点常识应该有吧？”

    “二傻，你先回去吧。反正又上不了班，跟警察录完口供我也就回去了。”余言可算说了话，“小孩儿不用操心这些。”

    “谁小孩儿？我成年了！”余延之激动地跟个刚成年就拿着身份证去网吧被人质疑又反驳的高中生。“行，我走，您们大人继续。”

    “大人”两个字被他说得阴阳怪气。

    “这嘴也是够损。”李苟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要我说啊，你们余家人就是祖传损嘴。”

    “我以为除了我没人能气的着他。”余言顿了顿，继续说：“看来你也是人中龙凤。论损人，你们老李家更胜一筹。”

    两人的斗嘴莫名其妙上升到了祖上。

    李苟胜回笑，“过奖过奖。”

    “承让承让。”她知道他来找自己必定有正事，“你还想问我什么？”

    他直言不讳：“在出事之前，谁用过你清洁车里的毛巾？”

    “你说那个啊？我印象里是没人问我要过这东的，因为本身就是擦镜子和水台还有卫生间门的抹布，一般人也不会管我要这个东西。除非……”她忽然沉默了片刻，“除非那个人趁着我不在偷偷拿走了……”

    两个人同时又陷入一片孤恍的沉默中，绕是余言脑袋简单她也料想到了不寻常，那个人对壹号会所很熟悉。她不敢肯定是不是内部人，但她知道他一定对壹号非常熟悉。

    “监控里能看到是谁拿走了毛巾吗？”每个楼层楼梯口都有监控，总会拍到一些有用画面吧？

    李苟胜张了张嘴，声音忽然没由来的干涩起来，“被一些卡通氢气球挡住了，根本就看不到有道里的情况。而且，外面的监控里也看不到有人拿着气球进入壹号会所。”

    这下轮到余言沉默了，她当时去拖地，看到楼梯口的上方墙角有气球飘着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气的她一把扯下来绑在了车子上。如今想来，那竟然是凶手用来遮挡监控范围的。

    那个人拿走毛巾，拿着气球。一个人招摇过市竟然没人发现。他或许就从她眼前经过，他甚至很自然很如常地随便拿起一个东西，从步梯上楼，在一片奢靡的娱乐之中不动声色地杀了个人。

    最后甚至还成功身退。

    想到他无声无息地隐藏在每个人身边，余言觉得只觉得可怕。

    其他的信息李苟胜也没透露，死者的家庭关系人际交往，信息部的警察都在查，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在壹号，又为什么会来到壹号，只能等查到他的生活信息以后再从中定夺。

    现场信息采集的差不多了，刑侦队已经准备收队，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余延之早就生气回去了，余言交代完了自己所见就准备回家，出去的时候雷声阵阵，大半夜的居然下起了雨。从会所到停车的地方还是有一小段距离，壹号没有地下停车场，她又忘了带伞。但想了想似乎也没太远，决定冲过去赶紧开车走人。

    雨很大，大到她肉眼可见的发现地上被雨水砸出了十字小星星，余言无心观察这些赶紧又跑了几步。

    哪知被一个疾驰而过的汽车喷/溅了一身的水，霎时间，浑身湿透。她停下脚步抹了把脸，蓦然有种破罐破摔的意思。

    都已经全部湿透了，她确实也没什么躲雨的必要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地暴雨，还是因为那辆毫无素质的车，或者是今天壹号会所发生的命案。又或者是这三件事掺杂在一起让她心情跟衣服一样糟透。

    余言正满心思沮丧，突然发觉得头上的雨停了。她仰起头，看见头顶多了一把伞，里面绘着紫色的星星和月亮，和其他颜色/交/缠在一起。

    很奇怪，明明该关注其他东西，可她脑海里却只有头顶那一片闪着光的紫色小“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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