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想听，也不问你了。”陆修远挑眉，“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病。”

    “过分了啊。”李苟胜说，“你买那东西是为了余言吧？我寻思了好久，家里体弱多病受寒发烧的也就她一个人。”

    他没否认，也没说受益人，“空气好点，对恢复有好处。”

    李苟胜嘴巴扭卷了一番，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这……你这有点反常。”

    “……你这毫无用处的东西观察倒挺仔细。”

    可能自知废话略多，李苟胜及时将话题带回了案子本身，“你觉得我们现在去的这家，会不会是他女儿因为小时候看见爸爸被砍，所以心里记仇到现在，于是在吴聪吴运出狱的时候，选择来报复杀人？”

    “有道理也没道理。”

    “怎么说？”

    陆修远想起自己小时候，他低了低头：“小时候看见的画面确实会影响一生，给孩子心里造成创伤。但是她才16岁，以这种体格杀两个成年男人有点说不过去。”

    “那是得去她家好好调查调查。”

    两人驱车到了那个男人家里，夏天酷热，男人为了点凉意袒..胸..露..乳..赤着膀子，他背上还有几道长长的疤痕。

    说清楚来意后，男人摸了摸脖子请他们进了屋。

    据他说自己原本根本就不认识吴聪吴运两兄弟，有次他带着女儿晚上吃烧烤，可能是因为喝了点小酒，双方发生了点冲突。不知怎么地，口角冲突最后演变成了互殴。

    后来整急眼了，那两兄弟冲进去烧烤店后厨，出处了两把刀跑了出来，追着他跑了几条街。他女儿当时目睹了一切，以至于现在整个人都有些阴郁。

    陆修远问：“您女儿出去玩了？”

    “没，上补习班呢，这不马上升高一，怕赶不上，就让暑假去上补习班了。从放假到现在一个月每天都去。”

    一个月，每天都去补习班。

    吴聪死在十五天前。

    陆修远暗自思索，如果她每天都要签到上课，那确实是有不在场证明。吴运死在了壹号厕所，她一个女高中生怎么也没道理跑那里去杀个人。而吴聪死在了自己出租屋内，这两个人都是被人用□□捂住口鼻，然后实施的杀害。

    显然这些不是她一个女高中生能办到的，况且他刚还看了女生家里的照片，她看起来只有一米六的样子。

    电梯监控里的女人虽然穿着校服，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的特征掩盖的丝毫不显露，可是个子是无法隐藏的，她穿着校服和平底鞋，从监控里判断应该也有一米七八以上。

    他出了门问李苟胜：“这两兄弟还同时跟什么别的人结过仇？或者说……”陆修远顿了顿，“他们有没有认识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女性？”

    “一米八的女的可不是很多见，那得是模特身材吧？”

    陆修远赞同，“现在电梯监控离那个提一袋子鱼的女人，表露出来的只有：身高，性别，以及那套信息模糊又不止所谓的校服。”

    ＊＊＊

    于日睡的昏天暗地，直到夜幕降临。

    本来晚上还有一起唱歌的安排，但几个阿姨说家里还有小孩儿要照顾不能回的太晚。于是后续想法就此作罢。

    那几个阿姨是想早点回家，刚好队伍里有人多多少少是顺路的。既然方向各不相同，她们不用再蹭余言的车回到壹号门前的广场，然后再从中中转了。

    余延之和余言正好顺路，他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她开车在后面跟着。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距离因为等红灯的空挡又平行起来。车玻璃也没关，余延之转头问她：“大傻，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她靠在椅背上，将档位挂在空挡，“再说吧。”

    他居然少见地没有讥讽相向，好像知道她不是很想说这些，贴心地换了话题：“你现在交的这些男朋友的职业也挺新奇。”

    她听出了不对味，“什么叫这些男朋友？”她一个都没有，还这些。

    “租你家房子的那位法医哥哥啊，那天壹号出事好像在那见过两眼。我刚回想了一下忽然意识到。”

    “那你这反射弧也挺长。”

    他不知怎么地又把话题掰正了回来，“你要是将来结婚，总要跟父母见面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你总要跟他们见面吧？”

    余言忽略了后半句，只是说：“男朋友都没有，结屁婚。”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他抬头看了看，提醒她：“绿灯了，该走了。我从前面那个路口右转，你开车回家小心。”然后轰隆一声疾驰而去。

    他右转本来不用等的，为了跟她说话还故意等了等直行的红灯。余言看着他在黑夜里泛白发亮的身影，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你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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