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②⑤

    余言到了家, 进屋发现客厅放着一个不足腿高的直立小机器, 鸡蛋大的显示屏幕上还显示着不时跳动的绿色数字。

    她一靠近, 数字猛然上飙, 甚至连颜色都由绿变成了红。余言也不知道这是陆修远从哪搞回来的新鲜玩意儿, 没敢动, 直接回了自己屋子里。

    然后她发现在卧室角落里也放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余言出去看见楼梯拐角有灯光，她脚步踏上去了半截, 仰头问：“你们俩回来了啊？”

    李苟胜从上面伸出头, “来来来, 刚好赶上, 过来吃饭。”

    余言本来想说在于日那吃过了，但一想到他们每天早出晚归，跟二人也见不了几次面，最多吃饭的时候能聚在一起。就这么拒绝回去的话, 可能又见不了。

    她上了楼，三人又跟以前一样坐一桌吃饭。不过由楼下换到了楼上。余言坐那分毫未动, 她其实并不饿, 上来纯粹是为了想上来。

    桌上放的是一盆西湖牛肉羹，余言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她想到刚回来时在自己屋里看见的东西, 便问：“楼下那小机器是什么呀？客厅放一个, 我一进卧室发现还有一个。”

    李苟胜吞了口汤, 然后抢话：“修远给你买的空气净化器，知道你生病，需要净化屋里空气, 那不一下班就着急忙慌……”

    陆修远藏在桌子下的腿暗暗踹了李苟胜一脚，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优雅地喝了口汤，不紧不慢道：“出去办案刚好看见，顺便买的。因为我自己也要用，买的多也没地方放，看你楼下空，刚好放进去。”

    “哦……这样啊……”余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起身去墙角接了杯水。

    几个人隔的还算远，趁着她接水饮水机咕咚咕咚响的空挡，李苟胜在身后小声说：“怎么又变成了没地方放了？你就买了仨，余言那屋放两个。还特意给人调好模式放进去，这叫没地方放？”

    陆修远没说话，继续若无其事喝汤。

    “……”李苟胜憋了半天道：“你最近很反常。”

    余言刚好端着水杯从饮水机处回来，他俩的谈话也没听全，就听见他说什么“反常”“奇怪”的词语，她以为又是在讨论案子，便忍不住加入进去，“什么反常？哪里奇怪？”

    陆修远听见他这么说，忽然没由来地咳嗽了几声。手里的汤也因为抖动差点撒落了出来。

    “你怎么喝个汤还能被噎住。”李苟胜见他莫名紧张，侧身拍了拍他，他这一拍不打紧，原本就晃晃悠悠的咸粥羹此刻更如脱了僵的野狗一样从碗的边沿顺流而下，直接撒在了陆修远的裤子上。

    “……”

    他何时这么狼狈过？

    陆修远手里还握着那只空碗，冷着脸强装淡定，沉默了一会儿还不忘回答他上个问题：

    “因为汤里的香菇你切的太大块了。”

    “……我的锅？”

    李苟胜看着他裤子上汤的痕迹，整个人瞬间也僵了僵，然后非常要命地抽掉椅子躲到余言身后，从她肩膀那露出半个脑袋，嬉皮笑脸道：“怨我怨我，你赶紧去换衣服吧。”

    陆修远没了脾气，只好起身回卧室。

    趁他去换衣服的空挡，李苟胜问：“壹号会所真的凉了吗？”

    余言喝了口水：“你是警察，为什么还问我。”她的意思显而易见，“你都不知道我才不会知道，不过看今天于日很反常，喝的酩酊大醉。我觉得可能真的堪忧。”

    “查壹号会所是治安队的事儿，跟我们不掺和。”他把椅子拉近余言，自己坐了过去：“不过于日这人真的是老狐狸，怎么说有两条命案都和壹号会所有关，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谁知道呢，面上淡定，说不定内心也是慌得一批呢？”

    李苟胜早就把余言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很多时候案子什么的在她面前并不避讳。他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不对，应该说是半个月前被害的，今儿早上才被人发现。你知道今天这个受害者和那天在壹号马桶里淹死的人是什么关系吗？”

    她一愣，“又出事了？什么关系。”

    他神神秘秘，“堂兄弟，当初一起砍人同时被抓的交情。”

    明明是件不怎么体面的事情，愣是被他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羁绊。李苟胜又靠近了她半分，压低了声音在耳边说：“死的也挺奇怪，被人剖腹又往肚子里装了鱼。”

    余言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猎奇的事情她正听的入神，被忽然回来的陆修远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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