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殿内室,破阵眼圈绯红地伏在榻前,“小人去晚了一步。”
“秋娘怎么死的?”真珠情绪激动,扫过的衣袖带下了阿玉手中的碗具,跌落在榻边,一众宫人顿时惶恐地跪伏在地。
破阵哽咽,“贵嫔命侍卫,将秋娘活活杖毙。”
“杖毙……”真珠嘴唇抽搐。
阿玉担忧地劝道:“主君痼疾频犯,因是情绪大起大落,此番中毒,主君身心大损,不可再动气了。”
珠泪倏然滑落,真珠想起过去种种,均是秋娘侍奉汤药的画面。君父曾对她说,乳媪秋娘在内闱,可信任依赖,如今秋娘已逝,她心如刀绞。
这时,殿外传来男人的说话声,不过片刻,一名面容清冷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却是宿卫将军伏辛。
真珠披衣而起,拖着憔悴无力的病体走到外殿。伏辛自袖中取出邮筒,拆出信件递上。
真珠盯着纸上寥寥数字,细密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不断渗出,面色苍白得吓人,扭曲的神情之下更多的是痛苦的隐忍。
真珠揉了信,支撑着身体朝外走去。
阿玉追在身后,“主君,您还病着……”
真珠全然不理,兀自走出大殿。
穿过南宫,穿梭在重重亭台楼阁间,很快出了内宫,没有烛火引路,真珠的脚步飞快,似乎已经忘记她正生着病。
伏辛取一盏烛笼跟上,来不及取马代替脚力,出宫门后夺了巡视将官的坐骑。
才寅时一刻,东方隐约可见鱼肚白,真珠迎着刺骨的风,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她发着高热,浑身滚烫无比,却大力催着□□的马。
“主君神色匆忙,可是信上有紧要事?”伏辛追问着,满脸不安。
“不要问。”真珠口舌干燥,声音似乎都发自胸腔,而非咽喉,尖锐的嗓音震得脑仁发疼。
“少君不要问,多一人知道,就会多一个人丧命。”
秋娘离开含光殿时,曾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苦苦哀求她不要过问病因的情景尤在眼前,满眼都是秋娘欲言又止的哀伤神色。
晨间的风夹带着露气,真珠只穿了单薄的外袍,冷得瑟瑟发抖,她颤栗着,腮边的泪水被风干,面颊滚红。
王师府前下马,真珠险些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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