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伏辛扶她,被她一掌推开,全凭自己撑着身体扑到门前,叩响门钹。
值夜的司阍开了门,见是一名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的女子,愣怔一会儿,惶惶拜倒。
“家公,大王驾临……”
家僮快步赶到居室唤王师起来,言主君驾临,窦明辨来不及洗漱,一壁仓促穿戴,一壁慌忙赶往庭前迎接。
家僮匆匆走到前面去打开格扇,窦明辨束上腰带过来,见伏辛面色凝重地守在廊下,面色一沉,大踏步走进客室,只见真珠孤零零地站在几前,忙唤家僮拿大氅来与她穿上。
真珠道:“王师,孤想听你授课。”
窦明辨不解,“主君为何突然想听课?”大婚前夕深夜来此,定然不是心血来潮,听他授课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真珠双颊潮红,目光却无比坚定,“孤自幼不喜读书,诸位老臣却要逼着孤读书习政。孤想问王师一句,究竟是为何?”
窦明辨道:“主君讨厌的便抛弃,甚至恨之入骨,主君喜爱的便投入精力,沉醉其中。老臣担负教导主君之责,看着主君长大,主君数年来任性妄为,只凭心意做决断,何曾有过一次站在旁人的角度思考。”
“大王,老臣心未散,不过是因陛下知遇之恩,但不是永远不会散。”
窦明辨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暗暗忖量,真珠忽地磕在他脚下,唬得他颠倒跄踉了几步,扶住壁角铜台,骇道:“大王这是做甚?”
“王师说的没错,真珠刚愎,自行其是,终有一日会酿成大错。今日优僮和乳媪皆死于我手,他日又会是谁……”真珠脸埋在衣袖中,唏嘘长泣。
窦明辨欲扶她起身,真珠固执地伏在地上,“此刻真珠只是王师的学生。”
窦明辨仰天长吁,少君走到如此田地,是他有负陛下重托,若当初他严加管束,何苦有今日这遭。
“大王可愿听为师之言。”
“恭听王师教诲。”真珠头脑昏涨,却努力集中精力,把窦明辨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刻在心上。
窦明辨扶她起身,“雏鹰成为成年雄鹰是从崖底飞起的那一刻,大王要想掌握朝政,何不成为雄鹰。”
真珠怵然而视,“若能与她一较高下,真珠愿听王师之言,还请王师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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