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但只要大王愿意,为时还不晚。”窦明辨扶她起来,命家僮煮热茶来。
真珠急道:“那眼下该怎么做?”
窦明辨在她手中写下四字:卧薪尝胆。
是一个“忍”字,忍字头上是利刃,君父要她忍,王师也说要忍,究竟是怎么个忍法?
真珠咬了咬唇,“她杀我乳娘,叫孤如何忍得?”
“为师为何要你忍?大王在朝堂上毫无根基建树,亦无威信,还不宜与贵嫔翻脸闹僵,首要的是保全自身,暗中扶植心腹势力。”
窦明辨顿了顿,又继续道:“和氏璧韫于荆石,随侯珠藏于蚌蛤。大王近日有意收敛锋芒,做得很好,虽然只是为了打消贵嫔的猜忌。如今也还一样,大王就当一切如旧,把今夜的事通通忘掉。”
真珠心中愤恨,“怎么可能还像从前。”
窦明辨望着映在格扇上的人影,摇手示意噤声。
伏辛在门外唤了一声“主君”,紧接着格扇推开,向两人揖袖,神色仓皇,“贵嫔的车驾朝这边来了。”
庞嫣定然会亲自来的,真珠早有准备,毕竟她是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离开王宫,也无人敢欺瞒贵嫔。
只是,她此次回去,与庞嫣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的相处,她们之间就如摔在地上的那只药碗,裂开缝隙便再也无法弥补复原,更何况,这道缝隙深渊之下有她视作亲人的秋娘。
真珠微微闭目,“你去准备罢。”
伏辛应诺退下。
几上置有笔砚竹简,真珠膝行几步,倒茶水在砚中研磨,探身取过竹简一支,蘸墨提笔,几笔挥就,待墨迹稍干,她搬开书箧,将竹简置于其中。
“这是……”窦明辨不解其意地看着她。
真珠解释道:“贵嫔已经猜到孤出宫的缘由……王师,孤和她走到今日,母女情分算是尽了,若有朝一日她挟持孤号令群臣,孤会设法向王师传达讯息。”
庞家权势煊赫,庞嫣太阿在握,挟持君王不是没有可能,以庞嫣的谋划胆略,格局气魄,她要想与整个庞家为敌,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
茹氏垂手立在石阶底下,面若冰霜。她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护卫在马车前后的禁卫无几,身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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