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翘唇,走进看台,偷偷地朝元妥递了一个眼神,这才和兰重益趋前向元玮夫妇揖礼叩拜。
待她二人过来入座,庆阳起身拜了拜,几个宗室小儿也挤眉弄眼地做着儿拜,兰重益颔首微笑,推了真珠到旁边矮榻就坐。
一个小童在后面扯着真珠的袖子,见她后仰把耳朵支过来,才小声道:“待会儿可能会比试箭术,皇姊要当心,阳阿阿姊把拴金链的怪男人也带来了。”
“那个男人很厉害?”真珠若有所思,非宗室之人还能替代阳阿上场不成。
小童夸张地比划着,“何止是厉害,他一只手就能托起大鼎,气都不喘一声。”
真珠很是给面子地点头,“力能扛鼎,那确实厉害了,女公孙都未必是他对手吧。”
“女公孙也能扛起大鼎?”小童天真地问。
“我没见她扛过鼎,手劈石头倒是偶然见过。”真珠也夸张地比划起来,“‘咔嘣’一声响,石头从中裂开,断开的地方跟刀切过一般齐整。要我说,她要是去将作少府手下做一个泥瓦工匠,得省多少工夫。”
“手、手劈石头?!”小童捂着手,表情极为骇怪地躲开了,似乎经历了手劈石头的痛感。
“他还是孩童,你吓他作甚?”兰重益低笑,将她大半都覆在自己腿上的裙幅拂了下去。
“这不是无聊嘛。”真珠扯住垂在他手边的玉组摩挲,看向校场中你追我逐的场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比试箭术。”
骑射比试宗室王族都必须参与,是晋王室百来年从未动摇的祖制规矩。
通常他们用到的弓都是战场上擒王会用到的硬弓,常人举弓都艰难,遑论拉开硬弓射击,正因如此,宗室子弟几乎不敢懈怠习。
真珠对此再清楚不过,她担心兰重益无法驱动硬弓,即使他曾任职几位公主的武师。
兰重益似看穿了真珠的心思,垂下眸子没说话,屈起食指敲了敲膝头。
这时场上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场边的护卫武士高高举起了戈矛,以示喝彩。
帷幕后的待字女子纷纷离座,围立在垂幕后探出好奇的眼睛,叽叽喳喳,你推我搡,又都只敢躲在帘底下。
原来是武安侯冯杞进了校场,方才一剑将连战五场的郎中令挑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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