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俊莱分析厉害,苦口婆心,劝真珠不可意气用事,避免落入敌人圈套。
要她眼下置身事外,日后再做计较,不过又是隐忍二字。
“日后日后,要孤忍到何时。”
忍了一世不够,莫非她还要再忍一世不成。
真珠痛苦扶额,跌坐在地,只觉头疼如有针刺,耳边嗡嗡乱鸣,似是孟俊莱絮聒,又似破阵呼喊。
转目便见到满身刀剑窟窿的兰重益,抱着死去的女儿倒入血泊,应星神情不忍,到底还是漠然离去……
梦中的情形,何等真实。
“主君。”
真珠定了定神,看清阿玉担忧的脸,才知是幻象。
同昌并非染疫而死,她也没有庭前受刑,一切都似已不同。
“没有继位的可能,同昌是不是不必死,我也不必为王,不必为她所控?”
她问阿玉,阿玉想了想,道:“没有桥西驿的那场雪风,大概是的吧。”
真珠向来无心无肺,却因这件事深受打击,晋帝解除禁令后,她不再入宫去,任谁宣也无动于衷,颇有些自暴自弃。
朝臣借题发挥,告劾临江王藐视皇权的奏疏摞成小山,太女无力为她开脱,请示晋帝又有告状之嫌,只得由徐国舅出面。
晋帝问及去向,只说在酒肆饮酒,乐坊作乐,赌坊赌钱,再没别的地方去。
“同昌孝期,她竟还饮酒作乐。”
晋帝勃然大怒,立即派人去捉。
金石心道不好,忙使了身边一个小监去给通风报信。
小内监快一步出宫,脚程也快,赶到别馆报信时,真珠已经在教坊喝得昏天黑地。
因她出手阔绰,教坊姬服侍得分外得力,吹拉弹唱,只要她满意。
见她牛饮,破阵在旁干着急,大着胆子按住酒壶,“不能再饮了。”
真珠嘟囔着说了句,“扫兴。”摇摇晃晃地起身要去如厕。
她开门出来,便听楼下爆出一阵惊嘘,随后一个少年沙哑的嗓音响起,分外刺耳,“就摸你了怎的,我不光要摸你的脸,我还要……”
真珠倚阑看去,一个总角少年双手叉腰,双脚摆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童。
两人拉扯起来,小童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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