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花圃,在长极殿停下,躬身进去,对一个青衣使者禀道:“临江王见驾,烦请侍御通禀。”
金石一阵讶然,正准备入内禀告陛下,殿外已传来一串足音。
从走廊到偌大的宫室内,裙衣摩擦发出窸窣声,玉石撞出一片叮咚脆响。转眼,一位束发的少女急步而入。
柔和的光线穿过云母屏风,落在她织着金纹仙鹤的栀黄色外袍,张扬夺目,绚丽非常,还如儿时,总喜好明艳热闹的颜色。唯一变的,大概就是曾骑在他脖子上摘绛桃花的小公主,已经长成美丽的王族少女。
金石眼眶微烫,颤巍巍地拜道:“少君。”
真珠笑吟吟道:“金石。”
她双手托住,细细打量已生华发的金石,只觉光阴无情,催人年华老去。
真珠笑问:“眼下开春,最易受寒,你还好吗?”
金石掖袖擦了擦眼睛,点头,“谢少君挂怀,小人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去看看君父。”
真珠整理好王服,走前几步,忽然驻足,在那扇巨大的锦屏前驻足。
屏上绘的是晋国江山一统版图,北至沩山关,南偎磔水,东临东海,西至蜀道。
这幅版图是父亲戎马一生的功绩。
前世,她对父亲冷嘲热讽,全盘否定了他的苦心经营。此刻再看,年少无知的自己才最是可笑。
“这是大晋舆图。”
真珠转过身,穿了一件柘袍的晋帝就站在她身后,手里搦着一管笔,目光炽热地望着他一手开拓的疆土。
真珠脸上的笑容赫然放大,“君父!”
随即反应过来,她又在御前失仪,忙挽衣跪下,郑重揖道:“臣元真珠叩请陛下圣安。”
晋帝颔首,受了她这一拜。
自镇国公主同昌去后,晋帝一度沉浸在悲痛中,再见到远赴封地多年未归的六女,一时竟双目盈泪。
这位帝王年至不惑,在诸位先王中已算高龄,但他从不服老。直到此时才恍惚意识到,他是真的老了,竟想不起真珠儿时是何模样。
“陛下,少君还跪着。”金石提醒道。
晋帝如梦方醒,已经伸出手来搀扶,又倏然停下,只略略抬了抬手,“起身罢。”
真珠叩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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