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触电了一般。

    多少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了。他好像看到一个亲切的身影，那年大旱，家里活不下去，他和张月斜躺着村口渴望有人能好心给他们一口饭吃。

    可是大旱之年，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又有谁能够救的了他们。将死之日，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身前。那个人告诉他跟着自己就可以活下来。活下来。为了活下来，他杀了很多人；为了活下来，他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甚至他是不是真的叫李成栋也无人知晓。

    张月拉着李成栋的身子哭了一阵，待到月上柳梢头，他的声音就渐渐停息。他知道，张月死了。他最后的老朋友从此离开了世界。

    现在，张月还紧紧抓着自己，看着张月的尸首，看着满目疮痍的中军大帐，李成栋坚韧的内心也终于出现了动摇。

    他没有哭，可是军营的老弟兄们哭倒了一片；他不想让张月去死，可是他还是死了。纵使勇猛无双又怎么样？纵使他手握重兵又怎么样？整整一辈子，他做了一辈子别人手里的刀。何曾能按照自己的心愿活上一次。

    黑暗之中，清军的大营里陷入沉默，虽然今天并没有军官进行弹压。许多人哭着哭着，也就不哭了。人的眼泪是有限的，对于经历了明清大混战的人来说，他们的眼泪早在少年时就流干了。

    清远算不上什么坚城，如果是耿仲明那些三顺王的攻坚部队可能根本支撑不了几日。可是这样一个士气低下且缺少炮火的军队来说，每一寸城墙，每一寸砖瓦都不是那么容易拿下来的。

    何况如今明军精锐已经进入城内，何况还是数月前才打败他们的焦琏，再强攻恐怕很难奏效。更重要的是，既然清远已经有了明军，那么广州呢？这两日他派往三水，清远的哨探全都没了消息，几十年以来的经验告诉他，事情多半不妙了。

    李成栋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秋风萧瑟，李成栋喃喃自语，“张月啊张月，你他妈的可真是不地道。就这样弃我而去啦。”

    在张月死后，清军的气氛跌到了冰点，完全丧失了攻城作战的能力。不过即使如此，焦琏，陈邦彦等人却也没能力出城歼灭城外上万清军。双方的气氛就这样陷入了诡异之中。

    焦琏看着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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