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吕饼人

    12.

    衣服晾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宋怀瑾和路清野回了屋写教务日志。用卧室里的灯光写字挺伤眼睛的，手机电筒的话又有些太亮了，他们就把之前放在桌上的旧电筒架在旁边然后写日志。好久没试过手写了，时不时停下来想想字的笔画。两个人都很专注认真，写完之后一看居然花了快四十分钟的时间。

    路清野伸了个懒腰把笔放下，然后往床上倒。宋怀瑾叫他把东西收拾好，路清野嘴上应着，却只是翻了个身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他的腿有一截悬空在床外，宋怀瑾抬腿用脚背碰了碰他的小腿，路清野撑着坐起来然后整理好桌上的那堆本子和笔。

    现在睡觉还有点早，可是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路清野翻出手机试了试还是没有搜索到网络。

    宋怀瑾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套大富翁问他要不要玩。

    “你还有这玩意儿呢。”路清野把床上的凉被往旁边挪了点，盘着腿坐好。“嗯，本来打算给他们玩的。结果上午没找到，刚刚洗澡前拿换的衣服的时候发现压在下面了。”宋怀瑾说，“你会不会？”

    “你这话问得还挺好笑的，我俩也没差几岁吧，我以前也玩过这个好不好。”路清野说，“来吧，开始，我选那个红颜色的棋，是个什么动物吧。诶，兔子啊。”

    一开始他们就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情来玩大富翁，没过一会儿却来劲了。本来游戏的设置是棋子停在对方所购买的城市的那一格就需要付相应的过路费，路清野说这样没意思，不如换成停在那一格除了要付钱以外还要弹脑门，一千弹一下。

    宋怀瑾本来想拒绝的，结果路清野还没说完，骰子就落下来显示数字三，往前三格正好要让宋怀瑾弹他脑门五下。这么好的机会，不弹白不弹，宋怀瑾立马同意了。

    两个人在地图上绕完两圈都快被对方弹成二郎神了，额头上都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

    机遇和命运这两格倒是很难走到，路清野就翻过一次命运牌子，害他退回了起点。

    宋怀瑾好不容易终于停在了机遇这一格上，他抽了一张机遇牌见上面写着“说出其他玩家的五个优点”。

    路清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感觉这还不如刚刚他的退回起点呢，换做是他，说出宋怀瑾的五个优点，那只能是噫吁嚱，赞美之难，难于上青天。

    “会做饭，会唱歌，会换灯泡，会洗衣服……”宋怀瑾很顺利地说了四个，拼命地想第五个却半天没憋出来。

    路清野看他像是拉不出屎似的表情想说那就别说了，结果宋怀瑾抬头冒了句“你眼睛长得挺好看的”。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路清野的手悬在半空还没落在宋怀瑾胳膊上，忽然愣住了。

    “啊。”路清野也不知道自己这声啊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他的说法呢，还是表示我知道了，总之就这么傻乎乎啊了一声。

    “咳，明早还要上课，睡了吧。”宋怀瑾把头低下说，“收拾一下。”路清野点了点头，把印着数字的游戏钞票和地契塞回了盒子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但还是有种尴尬的气氛在身边转来转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路清野总觉得背上有点硌得慌，翻了好几次身，宋怀瑾在旁边以为他又要抢被子，于是用手把凉被抓得紧紧的。两个人贴在一起睡了一整夜，第二天路清野简直是被热醒的，一摸后背都出汗了，坐起来再一看发现昨晚收拾的时候没把骰子放回去，怪不得他疼了一晚上。

    宋怀瑾和昨天一样出去跑步了，路清野下楼的时候他刚刚跑完回来在跟校长说话，身后还跟着捣蛋鬼小回。

    小回手里捏着个鸡蛋，应该是他的早饭。他看起来挺开心的，还主动跟路清野问好，喊他路老师。昨天下午挨批评的时候还不听话不把路清野当老师呢，现在又乖乖喊路老师了，小孩子真是让人猜不透。

    路清野也笑着跟他问了声好，然后问他吃早饭没有。小回把鸡蛋举起来给他看了看，说还没吃。

    “我们马上也要吃，你和我们一起吧。”路清野说。小回摇摇头说他有鸡蛋。“我知道。”路清野说，“你待会儿进来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就再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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