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知道她这位幼时姐妹不容易。家中为了钱财富贵,将她许给一位年纪大好几岁的鳏夫。后来丈夫也早早撒手人寰,她又辛苦养育继子,抚育他读书进仕,娶妻生子。
本来是要做老祖宗享福的时候了,没成想贤惠的媳妇过世了,续娶来的儿媳家世虽高,却也眼高于顶,不敬婆母,无视继子继女,只管紧丈夫。
范老太太心气也高,自己抚养原配留下的孙儿孙女,和自己那个仰仗岳家、到处外放的继子也感情淡漠,不多来往。
范老太太回过神来,对贾母笑道:“倒不必感伤了,有些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不必纠缠。”
贾母笑道:“我小时候调皮,你也常教导我。现在都一把年纪,还能听你的教导,我倍感荣幸。”
两人说说笑笑间,范老太太便出门了。范舒毅早就候在门外,等着自家祖母。
马车缓缓走在宁荣街上。舒毅掀着帘子往后看显赫的国公府,眉头微锁。
范老太太知道自家孙儿是不喜开口的,便先提起话头。
“毅儿,昨日今日所见所闻,你有什么见解?”
舒毅回头恭敬回答:“回祖母的话,国公府富贵张扬,排场甚大,外人所言非虚。但其中儿郎,孙儿观其言其行,不敢苟同。”
范老太太点头:“儿孙疏于教管,实在不妥。他们家的宝玉,我看着就不喜,厮混内帷,在宾客面前也不懂礼仪。”
显然,宝玉的砸玉直接砸穿了他在范老太太心中的形象。
舒毅点了点头,竟敢在他妹妹面前如此行为放诞,实在可恶。
沉默了一会,他试探着问:“今日提到的准备娶妻的薛蟠,是不是就是之前在金陵打死人的那位公子哥?”
范老太太略略点头:“就是他。”
舒毅长叹一口气,神情肃穆:“打死人命,逃之夭夭,现在已经要预备娶妻生子。而当日棍棒下的冤魂无处可诉,天地不公。”
范老太太拍拍舒毅的手:”莫着急,世间权势浮沉变化,过眼云烟,你且慢慢看。”
这边贾母刚送完范老太太出门,又歪在床上。屋子里燃着安神的香,鸳鸯慢慢地按着贾母的脖颈,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低沉。
宝玉踏入屋中,只见贾母歪在床上,去掉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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