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辰让车夫停下，此时他们在城镇的街道上，路旁有卖茶水的贩子，两侧也有开门迎客的茶馆，燕九奔着人最多的茶楼进去，又说：“我饿！”

    灵辰问她：“想吃什么？”

    燕九指向外头一个摊贩，说：“那家烧饼很好吃！”

    灵辰几乎没有怀疑，出门去买烧饼，燕九怔怔然看着那天空颜色的身影混迹在人群里，许久才起身离开。随行的车夫问她要去哪里，她心情不是很愉悦，呛了一嘴：“如厕不行么？”

    车夫焉了，于是她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而后悄悄然回到玲珑阁。

    006

    玲珑阁的氛围很异常，像是压抑，又像肃穆。刚一进门，就听说木偶师把所有木偶人聚在了一起，她紧赶慢赶过去，听到木偶师说：“我感应到了，百年不见的玲珑心，出现在了孟州城！”

    燕九对玲珑心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木偶人素来无心，只有装上了玲珑心，才可以最大限度地类似人类。木偶师是偏执的，他的毕生追求，就是做出没有瑕疵的作品。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玲珑心。

    为此，所有木偶人全被召回，他们被赋予了一个相同的任务：寻找并带回玲珑心！木偶师甚至因此允下承诺：谁找回玲珑心，玲珑心就给谁用。只要有了玲珑心，最低等的木偶人就可以不必每日战战兢兢，譬如燕九。

    她只是想要一点点生存的自由。

    她去领了识别任务的木镜，它用老树根筋做成，用木偶师的灵识炼制，当目标出现在三里以内时，就会闪烁微弱的绿光，若是与目标隔得足够近，还能诱使目标发出红光。当然，无论是绿光还是红光，都只有手执木镜的人看得到。

    燕九带着木镜前往孟州，走到一半，又收到木偶师的传讯，说他的感应消失了。木偶师的判断不会出错，燕九想，既然连木偶师都感应不到，说明带着玲珑心的人刚好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而满足这样条件的城池，只有梦水。

    那样多的木偶人，一夕之间，全涌入梦水。梦水城在疆国边缘，来来往往的商客甚多，驻扎在此的兵马是孟州城的几倍。所以梦水城表现出了略显病态的繁华，到了夜里，就更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但梦水城太小了，左右不过三里，燕九一到城关，木镜上的绿光就闪个不停。她捧着镜子往前，看到绿光逐渐地强盛起来，又弱下去，她很懊恼，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个声音：“我看她就很可以！”

    燕九抬头，看到面前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姿态臃肿，衣着华贵，旁边簇拥了众多女子，其中一个年岁大些，甩着纱巾手帕对男人说：“哟，这姑娘可没什么教养，大爷还是挑别人吧！”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