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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脱敏疗法507

噗爪 2022-11-28

  薛景寒面上没什么情绪,唯独眉心的褶皱泄露了他此时并不适意。

  “他们既没有毁谤苏戚,亦无过分歪曲事实,我在意什么。”

  昔日程易水牵头在京城搞论辩,写文章,阵仗闹得太大。所以即便流言被压制住了,关于苏戚的议论依旧不会少。

  当然,有时候也不只是议论苏戚。

  她是一个引子,牵连官场权谋争斗,民生疾苦,道德伦常。这里头可挖掘的东西太多了,不由人不关注。

  譬如今上设女学,开官路,秋试结束后已经有一批官员走马上任。苏戚的事迹利用得当,对征召女官有很大的帮助。

  可惜莫余卿如今被软禁宫中,否则她站出来,自能为舆论献一份力。

  ……

  薛景寒转身走进街边的铺面。杀戈犹自震惊,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刚……大人是不是念了苏戚的名字?

  怎么会?

  明明以前都要刻意回避,哪怕必须提起,都用“她”字代替。现如今,竟然主动说了?

  愣怔之间,他抬头,这才看到云华锦的招牌。大跨步进了门,便见薛景寒立于店内,打量周围的各色锦缎与制好的成衣。掌柜的低眉顺眼候在一旁。

  “我记得有一年过生辰,苏戚穿了套暖色的夏裙,色泽灿如烟霞。”薛景寒问掌柜,“那套裙子,应当是我陪她一起来店里选的,你还记得什么样子么?”

  掌柜的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忙回答:“记得记得,店里凡是给夫人做的衣裳,都有专门的记录,大人是要……”

  薛景寒颔首:“再做一套,送到薛宅。”

  想了想,又补充道,“把先前做过的冬衣也送来。没记错的话,大氅是赤红绣金纹的。”

  掌柜的不解其意:“若要添置新衣,不如挑选新款式?这些都是旧样式了……”

  薛景寒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就要以前她穿过的。”

  回薛宅的路上,杀戈揣了满腹疑惑,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要是断荆在就好了,他想,断荆那个耿直脾气,肯定憋不住话,啥都敢问。但断荆月前已经离开京城,说是伤养得差不多了,要去外边儿寻人。

  薛景寒走进书房,抬脚时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杀戈要扶,他已经重新站好,右手扣在门框上,指尖用力到泛白。细看的话,还能觉察细微的颤抖。

  杀戈知道,这是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太医调配的药物虽然有用,也止不住丞相这么折腾。

  过了好一会儿,薛景寒平复呼吸,坐到书桌后面。暮色四合,他的脸庞在昏沉的光线中显得模糊不清。

  “以后你想提苏戚,就提罢。不必顾忌我。”薛景寒说,“凡是和苏戚有关的消息,需要告诉我的,别隐瞒。”

  杀戈自然乐意,只是:“大人缘何如此决定?”

  短暂的沉默过后,薛景寒闭了闭眼睛,缓缓道:“我不愿受外物掣肘。”

  他是没了爱恨贪嗔痴,可凭什么要被区区法阵左右,活成这般狼狈模样?他该有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想法。

  他要摆脱法阵的控制。

  “它要我杀苏戚,它不允我容忍苏戚,我偏要反其道而行。”薛景寒手指蜷起,紧握成拳,“我倒想看看,它能祸害到什么地步。”

  这并非出于对苏戚的怜惜与关怀。

  而是他试图挣脱束缚的反抗。

  ……

  从这一天起,薛景寒开始重温过往的回忆。他把藏在书桌暗格里的盒子取出来,摆弄里面的物件。苏戚打磨的棋石,苏戚送来的药膏和花球,苏戚被他没收的话本子……

  他自虐般地回顾当时的经历,连微末的细节也不肯放过。

  有时头痛到干呕,药汤一碗碗往肚子里灌。有时做得太过,以至于晕厥倒地,险些栽进水榭池塘。

  可无论怎样,他都没有停止这种堪比折磨的尝试。

  薛景寒给杀戈下了道命令。如果自己失控,想派人追查苏戚下落,抑或迁怒苏府,一定要及时阻止。这并非他的本意。

  说起来很奇妙,薛景寒始终觉得,苏戚并没有死。像是冥冥中的感应,又或者是因为苏戚常有离奇遭遇,不能以常理计算。太仆之女的身份,只是她寄宿的壳子,也许螺阳山一难,她又去了别的地方呢?

  成为萧禾,成为其他人。

  就像明昭帝。来到栾陵之后,他几次魂魄脱壳,躯体依如常人。直至最后永远长眠,身体开始腐烂。上穷碧落下黄泉,巫夏求神问卜,再寻不见魏明的痕迹。

  薛景寒推断,躯体不腐是夺舍者存活的最大证据。

  至于“萧禾”的死,天坠流火把人烧了个干净,她没了壳子,所以才会重新回到“苏戚”的身体里。这算不得奇怪,以前苏戚甚至进过薛景寒的迷障,不也好好的回来了么?

  不过,这些推断其实没什么意义。明昭帝最终死去,苏戚哪怕现在没事,迟早也是要死的。栾陵的秘术并不存在,申元说过,魂魄无法永远寄宿他人躯壳,而魏明的遭遇可以作证,苏戚最后只会迎来烟消云散的结局。

  他爱过她,现在不爱了,剖析对方的生死也不觉心痛。只是偶尔,极短暂的,体内某个地方会变得空空落落,仿佛被人挖走了一块。

  且说姚常思。那日在松亭豪掷钱财,喝得半醉回家后,被家仆拎到姚承海面前。老爷子已经训了半天儿子,转眼看见面色通红双眼迷蒙的孙儿,当即冷笑道:“你可真出息,能喝花酒,敢撑场子,赶明儿直接顶了你爹的缺,岂不更好!”

  姚承海的儿子姚之道,任职光禄丞,奉行中庸之道,政绩普通,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平日里在姚府跟个隐形人儿似的,姚承海懒得搭理,只有遇着姚常思的事,才会把人弄过来敲打训诫。

  姚常思近来放纵得很,不跟世家子厮混,反而流连秦楼楚馆间,整日不着家。要么就是意气用事,借用祖父的关系仗势欺人,逼着北地官吏豪绅写联名状夸苏戚。

  简直胡来。

  姚承海骂完姚之道,又骂姚常思,见这孙儿半醉不醒的样子,气得吩咐家仆泼冰水。

  仆役哪儿敢真泼冰水啊,弄了盆微温的水浇在小公子头上。姚常思打了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抹了把湿淋淋的脸,跪直了说话。

  “爷爷……”

  纵使姚承海有百般不满,听见这声呼唤,脸上的严苛便清减几分。旁边的姚之道看得清楚,顿时满腹委屈,他自个儿还是亲儿子呢,都没这个待遇。

  当然,他也放不下身段喊姚承海爹爹。唉,年纪大了,长得五大三粗的,不好撒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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