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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染血157

不道不道寒 2023-03-31

  灯盏轻晃,扫过狭道两旁的枝条。

  宫人在前走着,阮青洲于他身后慢行,衣下热汗浸透脊背,先前趁绊倒时往手中攥来的一把细雪,冷意还不够让人保持清明,现已化作雪水沾湿袖口。

  “世子鲜少入宫,自初夏被使臣护送至北朔,拜见陛下后,便没再来过了吧,”那人脚步渐慢,“但我却记得世子。”

  前路仅一点微光,指缝雪水沿袖下淌,阮青洲不曾应话,目光自前方逐渐清晰的院墙处收回,落往宫人背上。

  听那人道:“鄙人杜生,家父家兄于天春十六年战亡于关州,家慈要替父兄收尸,带我远赴战场,却为了护我,死于南望士兵刀下。后来杜某九死一生逃回皇城,走投无路,遂净身入宫。所以得知世子来到北朔的那日,我就一直候着,将世子记到了如今。”

  杜生放慢语速,侧头回首,目光泛冷。

  指尖破口处的血珠未凝,阮青洲抹开手中雪水,缓缓驻足,身后继而来人,将路堵死。又听前方门板敞开,阮青洲越过他肩头看去,几名粗面大汉提着腰带,目光下流,直往他面上打探着。

  “有人要我带世子到此,说是有礼相赠,不过世子对此处应当还算陌生,”杜生解释道,“太昔宫,珵王母妃生前所住的宫室,只不过空置至今,平日鲜有人烟。我没说错,此处正是太昔宫侧门,李公子要寻世子,将这条路走到底就足矣。”

  杜生扬唇带笑,转身朝他走来,一盏提灯贴面高举,映亮阮青洲颊边珠汗。

  “反正寻到世子就行,”杜生笑意更深,“看到的是何种情形,也就不好说了。”

  ——

  正殿,台下又换一曲,铁风自侧门而入,于段绪言身后默声入座,不过片时,就见段绪言两指扶杯,一饮而尽,屈指轻叩桌面。

  铁风上前斟酒。

  酒水入杯,一阵清冽。铁风压声道:“有备而来。侍酒那人手法了得,当场就藏了公子所用的杯盏,寻到他时,杯盏已不知去向。”

  指腹沿杯口划转,段绪言漠然不动。

  “他人呢?”段绪言问。

  “公子已随宫人走了,可王府的车马才到,说来时路上也没见到人。主子未离席,我怕引人注目,也不敢走太远。”

  眼眸暗沉,又凛冽几分,段绪言迎上程望疆坦然的一瞥,徐徐抬指轻点杯沿,口中酒味灼人。

  那人的目光似在怂恿他离席,期盼他再因不识大体招惹段承一次,再当着众人的面选择奔赴阮青洲,从此背离北朔民心,辜负段承信任。

  程望疆显然不需要他这个三皇子的存在,甚至是敌视,从前这份敌意还算收敛,今日却不带掩饰地向他展露出来。

  程望疆痛恨南望,连他这个在南望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北朔人也一并恨着。可程望疆却偏偏赌对了一件事——他不会对阮青洲坐视不理。

  段绪言冷冷垂眸,目光停在杯上。见酒水轻漾,指腹已然准备抵下,杯盏就要被推翻的那时,铁风却伸指扶住了杯身。

  “主子不急,”铁风低语,“虽未寻到人,但方才李之来过,给了主子这个。”

  桌下,一方帕子悄然递至手边。几点血迹映入眼帘,拼凑出字迹,段绪言暗记心底,指节紧攥,波澜不惊地抬眸扶杯,饮酒时余光越过杯沿独独看着某处。

  阮青洲的席位处,洒出的茶酒已被清理,宫人却迟迟未退,跪坐在地寻着什么。掌事在旁观望已久,上前小声提醒:“慢手慢脚,成何体面,还不退下。”

  宫人起身退到帷布后,欠身道:“回掌事的话,是世子摔碎的杯盏缺了片碎瓷,奴婢担忧再伤了各位大人。”

  掌事朝那处看去,吩咐道:“往邻座多留意几眼,若还是寻不见,许是溅到了桌下,待人退席后再寻也不迟。”

  ——

  空殿大门合闭,两人紧守门外,冷得踱步驱寒,却又听里屋桌椅掀倒。

  “小婊子,瞧着细皮嫩肉的,原来还会点功夫啊。”

  松垮的裤带还挂在衣摆下,大汉晃了晃被砸懵的脑袋,转头示意其余几人一并上前。

  阮青洲扶桌堪堪退后,媚药中掺的迷药起了劲,正惹得视线模糊,他被热得耳鸣,手已逐渐失力。

  光凭拳脚已然没有胜算,阮青洲摸见手边烛台抡去,旋即被几人按住手臂,掐脖怼往桌面,衣摆经人掀开,阮青洲抬膝一顶,继而一脚踹向那人胸口,颊边却也受来狠力的一掴,眼前霎时黑了一瞬。

  双腿被人拖起,朝地面猛然拽去,阮青洲后背直砸地面,痛得蹙眉,却被人压住四肢扯开衣襟,紧捂住了口鼻。

  门边起了几声叩响,惊得大汉顿了神。

  “动静小点儿,生怕招不到人来。”

  听门外抱怨,杜生看够了这对抗的场面,抬步上前,蹲在阮青洲身侧。

  “刻意弄出这动静,世子不就是想招人来吗?我倒也不怕你把人招来,你不过南望的一条丧家之犬,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就连南望战俘都保不了。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同胞低人一等,是何滋味?”

  他自问自答:“活该吧,除了珵王怕担责难免要对他们、对你的安危多管顾一些,旁人都巴不得你们去死呢,但他一走,你猜,现在你的子民在关州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在关州受人鞭笞,吃的是粃糠,喝的是泥水,寒天里着的是粗布破衫,睡在露天的羊圈中,连猪狗都不如!你自身难保,管得住他们?还不如想着如何跪在北朔人身前,学着像狗一样讨食吧,不然这样不识相,谁给你好脸色看,还不是自己受苦?”

  看他睁着双眼,却是怒的恨的,长发也早已扯散,几缕沾了湿汗黏在脖颈,几绺盘踞眉眼。再见他口鼻被人捂在掌心,艰难地呼吸着,憋得眼眶湿红,额角青筋暴起,像极了待宰的牛羊。

  “难受吗,世子?”杜生轻笑,用指轻刮他颊边热汗,勾散了氅衣系带。

  “可是再能抵抗又如何,媚药将你的身子都软化了吧,所以怕女子不够世子享受的,总要寻些壮实的大汉才能让世子痛快。但我还是要劝你安分一些,就算你方才让身旁的喽啰去求援,也只有珵王会管你吧,可他来了,真的是件好事吗?”

  “世子不知吧。珵王先前在家宴上不告而别过一回,已经引得陛下不满,你说他还敢再放肆一次吗?不过无关紧要,珵王不来,兄弟几个轮着也能让世子酣畅淋漓,尽管他来了,自有我们的人在宴席上探风报信,兄弟几个快些完事,待他入门,便也只能瞧见这副被人捅烂的身子,届时自有人向陛下禀报,那么待众人寻来,瞧见世子受了奸’淫,又只有珵王在侧,会怎么想?”

  一双赤红的眼因窒息生出点绝望,杜生目光移动,轻蔑地看着他,直至挪往腿间时方才转为一抹妒恨。杜生下意识地并起双腿,站起时拍了拍大汉肩头。

  “好好享受吧。”

  他缓缓移步门边,看向透进的一点月色,听身后衣衫撕扯,几人淫浪猥琐的笑声混在其中。大汉早已蠢动,看那白皙皮肉,急不可耐地埋进他颈间,本还贪婪地笑着,抬眼就想快些欣赏到那副被人侵犯的神情,却忽如震愕住一般,笑意戛然而止。

  剧痛传来,冰冷瓷片已是没入皮肉,一注温热正沿后颈淌落。大汉惊骇地抽搐着脸,颤着摸向后颈,却觉喉部鲜血漫涌,转瞬间,眼前那张清隽面容便成了一片血色。

  几人软腿坐倒在地,便听惊声破了黑夜。

  杜生忙不迭地一个回眸,双瞳瞬时撑大,面色骤白。

  不再有一丝波澜,阮青洲推尸起身,漠然勒来一人,抬首时点点猩红溅面,染过脖颈,徒生艳丽。

  “你错了。”阮青洲慢条斯理地掐高那人下颌,目光静对杜生眼瞳,手中瓷片已自那人侧颈缓缓划拉向咽喉。

  “你猜错我了。”

  ——

  又听里屋惊响,门外两人不耐烦地拍了门,却也不见里头清静,可再一细听,两人才发觉传出的尽是惨叫和哀嚎,正想再听得真切些,却忽然静如死水,没了声响。

  觉出不妙,两人胆战心惊地附耳至门板去听,却只能听见自己心头剧跳。对视几眼,两人一并鼓气,面向门板那时,却有一注血红喷溅而出,泼了视野。

  “啊!”一声凄厉尖叫,两人退步时均已软了腿,滚下石阶再站不起身。

  才连滚带爬地逃开几步,就听寒风中一声刺耳的吱呀轻响,两人僵着看去,只见那处门扉渐敞,浓血沿门板淌地,很快便蓄起小小的一滩。而杜生独站房门正中,捂喉蹒跚挪步,欲张口呼救那时,口中浓血霎时呛出,指间稍稍一松,喷血散出,阶上积雪落满了红。

  身躯僵直倒下,门前灯影染红,血气猛一吹开,两人撑地呕吐,听寒夜一阵铃声脆响,却似鬼魅移步,夺命而来。

  一步一响,一步……一响。

  ——

  夜间忽而落了雪,禁军扶刀快步踩上狭道,李之哈着寒气,小跑着在前引路,却是停在了一处紧闭的门前。

  李之慌忙地扒着门:“薛统领,那人走的就是这条路,我家主子指不定就在里头!可这门怎么锁了……主子!主子!”

  薛秋霖驻足静观,细嗅风中余味,稍稍蹙眉。

  “让步。”

  李之闻声退开,继而门板接过一记猛踹,风雪穿门而过,吹得人一阵抖擞。

  院中空荡,不见人影,禁军涌入那时,薛秋霖捕捉到了几丝血味,迈入廊下。

  太昔宫布局不小,廊道也错落,唯恐惊跑了歹人,禁军脚步极轻。此时四下死寂无声,李之就在前方张目四望,隐约听见一阵熟悉的铃响,心头颤起。

  “主子……主子!”李之循声疾奔,跑过廊角时瞥见一人身影,却是缓缓止了步。

  清影被血红衬得冷艳,俏生生的指尖垂在身侧,于无声无响中提着根红绳,牵出的银铃声牵人心魄,似在呼喊,又徒有几分凄哀。

  “主子……”李之捂嘴哽噎,热泪漫了眼。

  月下飞雪中,阮青洲半身染血,月白华袍拖出一地血痕,他闻声缓缓回首,浮出浅笑。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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