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收回。

*

窗外雨声喧哗。

我好想哭。

可是我哭不出来。

有什么重重地压在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异常。

也许大声宣泄会让我好受一点，可是……没有这样的地方。

我转过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

*

我搞砸了一切。

我以为我可以洒脱地放下，及时止损，可是走到如今，我发现，我似乎、可能、只能坚持到这里。

意识到秦济可能会伤害我时，我想逃跑。

我选择逃跑。

可当被围困，没得选择，我发现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动摇，因为贪恋秦济的怀抱和温柔。

我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我将自己陷在矛盾和痛苦之中。

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

*

我这样没用。

如果此刻能有个人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就好了。

*

“离离，松口。”

秦济不知于何时坐起，他抓住我的手腕，正皱眉看我。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将自己的手腕咬着。

松嘴以后，手腕上显出一口深深的惨白的牙印。

如果再迟一些发现，手腕肌肤怕是要被咬破了。

秦济从袖子里取出白玉膏。

他低头给我涂抹白玉膏时，我愣愣地看着他，等他收手拿帕子擦拭指尖，擦着擦着，他忽地定住。

秦济视线下移。

我跟着他往下，待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攀在他的膝头，我懵了懵。

秦济抬眼看我。

我心慌慌地收回手。

“那个、这个、我……”

我手足无措地找着理由时，秦济无奈地轻叹一声，声音低低的，“离离……”

他的声音和眼神皆是纵容与温柔。

这是我一直渴望的并为之苦苦寻求的东西。

心口似被什么准确地击中。

这一刻我分明听见有什么在不断地坍塌，又有什么在顷刻之间溃不成军。

我屈服了。

再顾不了别的什么，我扑进秦济怀里，抱紧他的腰，将脸埋到他胸·口。

“秦济……”

委屈地喊一声秦济的名字，我难过得想要放声大哭。

眼睛疼得仿佛要瞎掉，头也很疼。

全身都在疼。

身上的痛愈演愈烈，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我只想紧紧地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浮木，希冀他将我从那痛苦之地拯救出去。

“秦济，我好难受，你抱抱我，你抱抱我……”

“你抱抱我……”

不知哪里来的黑暗很快将我吞噬。

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死寂。

*

后来再有意识时，天幕是深沉的暗蓝，不远处的暖色灯芒随着微风轻晃。

四周有人小心地压着嗓子在说话。

我动了动，左手传来微微收紧的感觉。

有人与我十指相扣。

我的视线沿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路往上，直看到秦济那张被灯火映衬得愈发温柔的英俊侧脸，有种仿若隔世之感。

如有所应，秦济忽然低头看我，殿内的声音顿了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述说。

我怔怔地看着秦济。

秦济摸摸我的脸，将落下的外衫重新给我盖好后，他坐正的同时皱着眉心指出了大臣话里的一处问题。

大臣声音猛地一顿，很快便略有慌乱地进行解释。

我无意他所说的内容，只打量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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