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眼见为虚⑦

    那位大师所在的地方是个普通的居民楼, 楼道里泛黄的墙壁上到处是“开锁”“天然气”之类的小广告。密密麻麻地被贴在一起, 却也莫名其妙形成了一副别样的艺术感。

    孙栗停在二楼, 畏首畏尾了好久也没敢往里探头, 房门两边贴着一副红色对联, 左右各一张, 很奇怪是空白的。门并没有合上，只是与外面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帘, 两个人敲了敲门诚惶诚恐地进了去。孙栗毕恭毕敬：“刘老师你好, 我是王芬女士预约的。”

    王芬是她妈的名字。

    里面有位四十五岁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正在低头写字, 听见动静抬起头微微笑了笑：“等你许久了。”说完便招呼她们坐在花梨木桌前。

    他头发不长, 眼角笑起来甚至会有轻微的皱纹。可是谈吐间又透露出淡然的气场，肤浅于表象的这些外在东西便被消散于九霄之外，

    “姑娘测什么？”他问。

    孙栗挠了挠眉尾，不好意思弯了弯嘴角：“姻缘……”

    男人没说什么, 只是轻轻挽起自己的衣袖，递给她纸和笔, “请在这里写下心中所想的字。”

    孙栗恭敬地双手接笔, 然后想都没想就在纸上写了个“迢”字。余言在旁边看的疑惑，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想法, 还是在路上来时早就想好的。

    他将纸张扶正, 盯着那个字好一会儿却未说话。

    孙栗心中一慌, 甚至不自觉地开始模仿他说话的语气：“可有什么不妥？”

    刘先生征过神，这才抬起头：“那倒没有，不过……”

    凡是最怕听“可是”二字。

    孙栗咽了咽口水, 听他继续说：“你的职业是拿刀的吧。”

    余言和孙栗都是一愣，二人面面相觑。

    “刀上口下，劳心劳力。将来的姻缘线也必定是得能和你相匹敌的。他得跟你一样，手上是有武器拿的人。”

    “这个武器是指……”

    “可能跟你是同样的职业，又或者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总要占一样。”

    孙栗一听有“枪”这个字眼，心情忽然松了许多。她多了些私心：“那就是拿枪的警察也有可能？”

    余言捅了捅她：“这个刀枪棍棒里的“枪”指的是长矛……”

    刘先生笑：“这姑娘说得对，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的职业面生死，警察却是辨善恶，二者相似又不同。也是能相互抗衡相互融合的。”

    孙栗一听这个，心里顿时跟放了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燃烧绽放。只要能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她就能把以后孩子叫什么的戏码都想好了。

    “只不过迢迢于足下，你和那个人的姻缘线看来也会是，你追我赶风波难停。”

    刘先生把纸又特意地给余言：”这位姑娘，你测什么？”

    余言愣了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孙栗在边上反应迅速，知道他是把余言当成和自己一起来的了。慌忙截住余言准备拒绝的话，直接替她回答：“也是姻缘。”

    她生怕余言不写，自己嘿嘿笑了两声把笔放进她手里：“你就随便写就行了，不过是测字而已，不用太紧张。”

    余言：“……”

    真是够了。

    突然被赶上架子，她不知道写些什么。只是想到最近减肥连连失败，就写了个“瘦”字。

    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次刘先生却连纸都没动，直接就在他位置这么倒着看那个“瘦”字。见他又是半天没吭声，余言以为自己这个字写的不够严肃，便想道个歉重新写，哪成想对方忽然抬起头看着她：“很少有人会愿意写带病字框的字。”

    余言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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